我将书简一合,干笑了两声,道:“我知道它厉害。”
白逸突然凑近道:“那你说,为什么单单放过了你?”
他的神色没太大变化,却再一次让我感受道了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我忙伸手撑住他的胸,避免他再靠近:“白仙,那怎么能叫放过呢,那是它弄错了及时补救!”
白逸看着我撑在他胸上的手,愣了愣。我顿觉有些尴尬,忙将手收了回来。
“它都好几万年了,肯定是年久失修了!”
白逸看了看我,突然缓和了神情:“触发曳梦杀的时候,你看见的是什么?”
我掂量着是否该将看见那名女子的事告诉他,却听他突然道:“罢了,你的事,我不便过问。”
白逸说完就要离开,我忙道:“白仙。”
白逸回头,等待我的下文。
“流光镜为何能重现过往?”
“跟我来。”
我跟在白逸身后,却见他轻飘飘飞上了另一个树杈上的“情爱”一类。
我疑惑道:“情爱?”
白逸并未停下,我只得深吸一口气,几步跃过去。全身伤口扯得生疼,痛得我吸了一口凉气。
白逸回头,将一卷书简递给我:“听说你昨日又挨了鞭子?”
“哈哈哈,白仙这么关注我一个小妖做什么?”
白逸突然早早松开递给我的竹简,我忙伸手一捞,又痛得我吸了口凉气。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
我翻开竹简,却见上面写着: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悻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先放这首冯延巳的《南乡子》,待某日得空了重写这几句。)
我尴尬看向白逸:“这……什么意思?”
白逸轻撩衣袍,在旁边看书的案几旁坐下,一边随手幻出酒壶和两个杯子,一边道:“听曳老阁主说,玉泽大帝当年打造流光镜,只是为了留存一段不能回首的往事。即便人忘了,镜子也还会记得。只是后来种种变故,流光镜才变成了现在除魔卫道的法器。”
白逸一边说话,一边示意我在他对面坐下,喝酒。
“多谢白仙。”
我在白逸对面坐下,看了看书卷上“流光秘闻”四个字,惊叹道:“没想到玉泽大帝还是个情种啊!”
“或许吧。”
我喝了一杯他倒给我的酒,鼓起勇气继续道:“那在流光镜里,会看见别人的记忆吗?”
白逸瞟了我一眼,看似无意地说道:“若镜子里存着别人的回忆,当你某一刻的情绪与回忆里的人相通,你就会看见他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