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曾见过这幅画面一般,再往前几步,路过拐角,会有个老伯卖糖葫芦,正好吆喝道——
“今日买一串便多送一枚哩。”
熟悉声音映入耳廓,她皱起眉,……如果真是自己所预感的这般,那么接下来,到下一条大道上时,会有患了疯病的男人冲出来惊了车架,然后便是灾难的起源。
疯病如瘟疫一般*蔓延开——怎么会,她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停下。”她听见自己冷声开口,车夫听命将马车吁住,她静静看向前边,等了半晌,却也没脑内那般画面再出现。果真是荒谬念头,是近日话本看多了……?
车架继续稳当西行,要去苏府,需在西城门前稍绕一绕。
不,那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趁马车踏踏至城门时,喝令停下,便撩帘纵身跃到地面上。蜷掌时,拇指指腹挲过小指骨节。
她该记得的。
她沿着台阶攀上城墙,将军之女的身份,旁人不敢拦。于是往内城眺去,鳞次栉比、熙熙攘攘皆映入眼底。
有人曾在她耳畔问道:“这就是你想守住的?”
那时候是夜深人寂,整个京都,甚至整个锦朝江山,都被突如其来蔓延开的疯病,折磨得疲惫不堪。
有人说:“我知晓了。”
然后是小指指骨的剧痛,和额头上轻柔印下的吻。还有耳畔随风而散的,私语呢喃。
有人说:“闭上眼吧,忘了我,一切都会过去的。”
此时的她迎着将窃窃话语拂来的风,不敢再闭上眼,不愿再忘。
然后是一滴晶莹的泪,静静地,顺着脸庞淌下。
……
最后一场的幕次板合拢打下印记,宣告整部剧最后一场戏结束。而全场而是寂静的,给薛奚留足了时间从戏里慢慢脱身出来。
薛奚侧身倚着城墙,有些脱力似的腿脚发软。
然后是零壹的播报声响起,这才让她真正回过神:“表演初级(999/1000)已突破为表演中级(100/1000)。”
咦……
升级了?薛奚从前一种不真实感到了新的不真实感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精精准准落进了扑过来的简幸的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