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做贼似的溜回来。
卫璟的宴席上喝了点酒,提前请退,父皇一向不怎么喜欢他,没怎么过问就挥了挥手放他回来。
卫璟以为少年该在营帐内休息,却不曾想这里空荡荡的看不见他的人影。
盛皎月听见太子的声音都提心吊胆,腰被硌在床沿,硬邦邦的木板抵得有些疼,她不安挣扎了两下,本来就没系好的衣襟看着似乎格外乱,松散堆叠,脚底划破的伤口落在冷冰冰的地面也有些疼。
她喉咙支支吾吾,打算糊弄过去:“渴了,去找水喝。”
卫璟的手指很漂亮,掐在她腰上有几分用力,这双能遮天蔽日的手横在她的腰间似乎不打算挪开。
他用另一只手点了烛火,视线顿时明亮。
烛火通透,摇摇晃晃的,倒映着人影。
卫璟低声冷笑,手腕上的青筋越发明显,他听见身下的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波澜不惊的说:“喝个水要半个时辰?”
他从宴席上回来,已经等了半个多时辰。
这人说谎还真是眼睛都不眨。
盛皎月心虚,唯有静默不语,希望太子不要深究。
奈何太子的眼神十分的有压迫感,黑瞳里带着冷冷的打量和审视,一声不吭扫过他的全身,瞥见少年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衣领微开,雪白的锁骨微微凸起,骨头精致小巧,目光往下却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胸前遮掩的很好,一层接着一层的衣裳挡着里面的细腻雪肤。
他身上独有的幽香若有似无往卫璟鼻子里钻,像是春夏相交时节最甜腻的熟桃软香,有又点清清冷冷的竹节淡香。
卫璟的手指修长,指骨凸起分明,他捏着他的下巴,“换衣裳了?”
盛皎月嗯了声,皱着眉解释道:“之前的衣裳有点臭了。”
卫璟挑眉,粗粝覆着寒气的指腹漫不经心蹭着他下巴的娇嫩肌肤,“去哪儿洗的澡?”
先前少年同自己商量过,想在营帐内洗漱更衣。
却又十分矫情要他回避,卫璟没有答应,洗漱沐浴可以,叫他躲着可不行。
少年表情为难,好似遭遇了千难万险,忍着两天没洗澡。
卫璟知道他很爱干净,以前读书的时候,不熟悉的人坐了他的椅子,他都要难受好久,偷偷摸摸用帕子擦过好几遍才肯再坐。
这样一个爱干净的人,难为他忍到了第三天。
其他五大三粗的男人,都是在营帐外用冷水冲洗身体,哪有那么多讲究?他们又不是多讲究的小姑娘。
“河边,随便洗了洗。”
卫璟听了觉得好笑,“让你在外面冲你不肯,偏有胆子去河边洗澡?是不是仗着夜里没人,不会被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