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应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自己的身边,答应和自己好好抚养孩子的这些话都不算数了吗?
怎么可以?
他不同意!
顾子司在走廊里打电话给李洁楠,让他替自己办一些事。
她可以忘记自己说的话,但是他不会。
他要娶她,给她新的生活,新的身份,新的名字。
惯常的周一例会,看来是又要迟到了,顾念站在公寓楼下焦急的等着迟迟也不路过的出租车,她在心里又一次的把自己的丈夫顾子司狠狠的骂了一顿。
在之前的两年她都生活在他的眼睛底下,他不允许她在外留宿,不允许她晚上十点还在外面,最不能允许的是她经常提出来要搬出去住的要求。而在顾念看来,所有的不允许她都可以接受,因为她没来就是没什么社交活动的人,更何况前两年还在家抚养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生下来的一个小屁孩。唯有一条是她一直坚持的:那就是搬出去住。
她像是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水缸里的鱼儿一样,多么的渴望外面的世界呀,她想一个人住,不用再听小屁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妈咪妈咪的叫着,叫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天知道她在一夜之间醒来就成了一个婴儿的妈妈,一个颓废男人的妻子,一所别墅的女主人。在别人看来这也许并不坏,那个粉粉的肉小团后来长成了一个喜人的胖乎乎的小子,那个憔悴的男人隔天便变成了一个**倜傥,笑起来眯着眼睛危险十足的男子,那个家上上下下管自己叫少奶奶。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响起来还是有些瘆的慌。
也曾有段时间会追问:我是谁?我为什么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什么时候嫁给顾子司的?怎么我们一家人都姓顾?我该不是顾子司的妹妹吧?每当问道这些问题,顾子司的脸总是会黑上那么两三分,眼睛也危险的眯起来。往往这时候,她总会识趣的闭上进食处,装作很认真的看书。
当然这些问题也不会有答案的。李妈说她是刚来不久,开车的司机也是一个口径。顾念刚开始还会兴致勃勃的追问这些东的西的问题,后来渐渐也就不感兴趣了,也是被生活烦的。那时候叫顾言的小屁孩还小,整天仗着自己不会说话,可劲的哭,一哭就会惹得李妈紧张。问她是没给小孩换尿布还是没给小孩喂奶,整的她像一后妈。最后私底下想象,自己压根没拿自己当亲妈看过,也就心里平衡了。
晚上小孩和大人睡一个房间,孩子一哭,她睡得像猪一样踏实,常常是顾子司拖着疲惫的身子起来哄孩子喝奶或睡觉。
顾子司忍不住说她两句的时候,她总是很委屈的回他两句:“我都不记得自己怎么生下他的,教我怎么哄嘛。”
常常这个时候,他总是无奈的看着她。
后来孩子慢慢长大了,顾子司却一时改不了半夜醒来的习惯,常常怅然若失的起来跑去看孩子,才想起孩子在李妈的房间里。在这时候他总是站在窗前抽一支烟才上床睡觉。她能感觉到被子被突然拉起来,有冷空气进来,继而他伸手将装睡的她捞进怀里,她并不喜欢烟味,但是却在闻到顾子司身上的烟味的时候莫名的心安,像是一种由来已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