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说,重要的不是裴松做了什么;而是既然裴松给自家做了,说明那是经过槿荣点头的。
他直言不讳:“槿荣都说玻璃菜棚兴许能有用,做一个又怎么啦?”
看着大伙儿信槿荣如同信神仙似的,周存福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她才多大,比我家周兰的岁数还小。别的事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至于庄稼,你问她怎么播种她都未必知道!”
这话乡亲们不爱听了:“老周你爱做做,不爱做一边儿去。都还没到冬天呢,怎么就知道玻璃菜棚不管用。”
更有日日跟着槿荣上课的村人们辩驳道:“要说老周你该跟着我一块儿去学学知识呢。咱们种地不比人槿荣差,可怎么就捣鼓不出这一样又一样的新东西?”
周存福顶嘴道:“她教你们咋做啦?”
“这,虽然没有。但槿荣说了,她说……”村人说到兴头上,却冷不丁想不起来槿荣的原话,急得挠头。
周存福看此人话憋在喉咙里,不由嗤笑。
“先假设,再验证!”一旁的村人提醒道。
“对对对。”村人一拍大腿:“咱们跟槿荣学的就是她那个敢想敢做的劲头!”
地瓜出炉,周存福抱在怀中归家,心里满不在意。
冬天还想种出新鲜的菜来?做梦吧!
.
药屋里,槿荣尚且不知自己的教学效果如此明显。她正手起刀落,切分着随着秋至而凝结成型的肥皂块。
上次做的不多,按照通常的肥皂大小来切割,一家只能分到一块。
可不能小瞧这一手可握的肥皂,它们如今就是槿荣全部的希望。
在有限的资源下,若是不能凭借肥皂大幅提升桃花村的卫生水平,让系统满意,怕是就会陷入一个僵局。
想要新资源,就需要改善环境;而想要改善环境,则得搞到新资源。
死循环。
“能带来一点点银或者水银就好。”槿荣看着眼前的肥皂,在心中期望着。
次日清早,学堂。
下课的时辰刚到,槿荣掀开竹篮上的细布,把手工肥皂分发给乡亲们。
学堂里满是肥皂的清香气息,有人婉拒道:“不用槿荣,我家还有肥皂液。况且我发现了,盐湖湖碱加上油也能熬出来一样的东西,检查天然气管道足够啦!”
槿荣不由失笑:“肥皂液够用便好,这块肥皂是给大伙儿带回去,洗个手,洗衣服用的。”
她这边说着,那头就有乡人们来到学堂院子中的压水井旁,就着手里的肥皂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