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有枯哑的笑声。
戚无泽收拾好情绪,抬步进们,笑着喊:“爹”
絮絮叨叨的人一如往常好像没听到他的话,继续给面前的花盆浇花,边浇边道:“这花很快就能长出来了,蕊儿,等长出来我再给你种。”
站在窗前的老人须发皆白,原本挺直的背脊已经佝偻,明明五十来岁却像足了花甲老者,身上布满沉沉死气。
十几年,戚无泽还是不习惯曾经高大英武的父亲变成这般模样。他抬步跨入,把饭菜放到桌边,去拉戚彦。
“爹,娘让你吃饭呢,不然又要发火了。”他爹以前醉心武学,总是废寝忘食,每次都被他娘揪着耳朵拉到饭桌上。
也只有她娘才治得了他爹。
原本还视旁人如无物的戚彦一听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乖乖跟他坐到桌子边上,紧张道:“可不能惹你娘生气,小泽,快吃,待会你娘生气了。”
戚无泽给他盛饭,自己也盛了碗,边吃边问:“爹,你和娘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娘的?”
戚彦疯了后最喜欢的事就是一遍一遍说着他和妻子的过往。
“我和你娘啊,是在关内认识的。我一眼瞧见她便很喜欢,觉得这姑娘可真好看,眼睛、鼻子、哪哪都长在我心坎上,就想护她一辈子,想看她每天对着我笑。”
“你不知道你娘第一次见,还把我臭骂一顿,骂我是登徒子......”戚彦越说越兴奋。
戚无泽突然问:“爹,那娘后来怎么会喜欢你?”
戚彦想了想,笑道:“大概是觉得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吧。”
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
他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戚无泽听了大半宿。月华如霜,倾斜而下,终于把他爹熬睡后,他悄悄起身,伸手去拽他爹怀里抱着的峨眉春蕙。
他爹向来宝贝这花,枯萎多年也不肯丢。他尝试几次终于把花弄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人弄到床上,又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走到院子外时,朝守门的小厮道:“你们先去找别的花盆放到我爹屋子里,记得动作轻些,别把人吵醒了。”
小厮点头。
戚无泽抱着枯萎的花一路往马厩里去,入冬的天气,喘口气都能结出霜花。他在下人困惑的目光中骑着踏雪披星戴月狂奔出城,脸上一扫来时的沉闷,整个人敞亮又快活。
她喜不喜欢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喜欢她,会因为她小小的举动暗自欢喜,会因为别的男子接近她而生气。
看见她就开心,想她一直对着自己笑。拉赫
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对她好,他现在就把这花给阿暖送去,总有一天她也会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