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象进来屋里,正洗手,见她从里屋出来,笑道,“啊呀,这是扰了王妃午觉了?”
他神色舒畅脸色大好,一看就是被那叶氏哄了去,半点没生气的。
王妃瞧见他身上穿着的,竟是从前在常州的旧衣,一时间想到了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话,想着原来大家在常州时的情景,想着刘象到如今屋里人大多还是常州旧人,一时心软,那些心里的不满与难受,竟都随着王爷对她一笑,而大多就此消散了。
王妃坐到旁边,叫人端了茶来,细细问了他如何提前回了沧州。
刘象洗完手坐到王妃另一侧,都答了一遍,却将自己是为了叶氏才提前回来那一段隐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在王妃面前提起这事。
王妃略一忖思,只怕昨晚叶侧妃果然给王爷灌了迷魂汤。
他两个一个装聋一个作哑,竟都默契的不再提那叶氏与苏山之间的暧昧。
王妃另外说起一事,“上个月你来了信,说是新晋这一位秦王与咱们王府交好,要送他嫡出的妹子来与你做个妾室,我思来想去,这杜氏身份不同别人,若是随随便便安置了,叫咱们与秦王之间有了龃龉怕是不好。
恰好那些时日叶侧妃身子不大好,总是病着咳*嗽个不停,我查遍了府里,发现花园西侧那一栋两层的小楼向着阳面,从早到晚都有日光照遍,闲来躺在屋里,都暖烘烘地,最适合她了。
叶侧妃果然搬了过去,那病症渐渐就好了。这也并不是我故意苛待她,我说与你听,是怕你多想。当日让叶氏搬过去,我也与她说了同样的话,安她的心。
这个月初九秦王府的下人将杜氏送了来,就得立刻安置。咱们府里最大的院子如今住着贵妃,自是不能动的。我寻思从前叶侧妃那院子空了下来,就命人把那院子收拾了一遍,叫杜氏住了进去。听说你昨日寻人,径直闯了进去见着了那位杜氏,觉得怎样?”
刘象回忆了一下,果然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于是笑道,“与杜老弟一点也不像。我也正要来问你,怎么把叶氏挪到了那种地方,罢了,既然你都安排好了,我也不扫你的兴,赶明儿叫一些匠人进府,把她那里重新修一修,也算是能住人的。”
王妃说这是自然。
说完这些,两人各自喝着茶,竟无话可说。
刘象就起身借口有事,去了外面。
王妃送他出门,在院门口看他走不见了,心中悠悠叹息,由小双几个扶着回了屋里。
刘象昨日回来的着急,今日他却要好好问一问苏山,究竟怎么就碍着王妃的眼了。
然而走去外头书房,一问才知,原来就在叶氏搬去小楼之前,苏山就不辞而别,无人得知他去了哪里。
刘象听闻此噩耗,呆呆站在苏山屋子门口许久,心伤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