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那墓地被人抬着回来,他好似没了骨头,成日里要在六娘屋里躺着,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就是躺床上。
叶玉杏一句话说的不对,床上的汉子就开始流泪。
及至晚上,这人又躺着哀哀哭一阵,非得与她求欢,且一边动着一边嘴里不停地要说“她就是喜欢与你争风吃醋!”“每每我要来寻你,她都恨不能将我抢走!”“满府的人她只爱你”“我的六儿,老天为什么不把我也收了去”特别深情特别哀伤。
弄得叶玉杏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至爪哇国。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许多天,孙正忙的要死了,下死力气叫人把刘象从他六娘的温柔乡拉了出来。
刘象又开始吃斋念佛,做足了情圣模样。
叶玉杏好容易摆脱了这个混账,重新渐渐与四娘他们走动起来,这时,她才突然发现,苏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同那还俗了的小尼姑吴氏好了起来。
两个妇女如胶似漆,走在哪里都如同连体姐妹。
甚至四娘酸溜溜地说,*“搞不好她俩还想一起上了那位的床呢。不知害臊!”
谁想这句话竟叫她说中了。
这日叶玉杏从四娘屋里出来,百无聊赖往回走,才过了东院,就听见身后许多人声音从东院门口响起。
她回头看了眼,却见苏氏与吴氏两个穿了一样的衣裳,梳着一样的头发,戴了一样的首饰,嘻嘻笑闹着双双往外院方向走去。
她俩身后跟随的丫鬟手里分别提着两个食盒。
大约是要去邀宠。
有个丫鬟低声在苏氏耳根下说了一句。
那苏氏随即转过身来,远远看着这边盯着她俩的六娘,苏氏含笑与六娘点了点头,回身继续走了。
金钗低低啐了一口。
叶玉杏忽然道,“那日叫金罗找人在王爷面前瞎晃时,说一句花园好清凉,后来可有被谁疑问?”
金钗道,“不过是金罗在人面前提了一句,那人又与别人帮着吴氏搬家时,热得不行埋怨了一半句,怎么会叫人起疑。”
叶玉杏慢慢往回走了。
走到她院子里,那一堵墙还在,可屋里的人都已经没有了。
大约过不了几天,这屋子也要换了新的人来。
外书房,刘象正与孙正说起沧州与西北的对峙,忽然一声娇笑自窗外传进来,他皱眉怒斥外面的小厮,“何人喧哗!”
苏氏与吴氏两个嬉笑着掀了门帘进来,其中一人笑道,“何人?王爷您还听不出来吗?”
刘象却见两个妇女走进他的机密地方,不禁大怒,喝斥道,“谁准你们随随便便来这里的?!都给本王滚出去!宝贵儿!你是怎么给本王看门的?!把这两个银妇押回正院,交予王妃查办!谁放进来谁自己去外头领二十个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