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金罗的消息就通过金玔一溜儿传进了六娘耳朵里。
七娘在正院与王妃告了李嬷嬷一状,不留神发现王爷给八娘送了一对儿二环,不由分说闯了进去,把八娘耳朵上新戴着的二环一把揪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坏了。
八娘身骨弱,因此一整天在屋里哭泣,竟没有给王妃请安,——这是八娘进府来的第一次主动不请安。
越氏叫人去给八娘送了创伤药,再没理她。
叶玉杏在自己屋里休息了一整天,到晚上,听说八娘的一对儿耳朵因伤肿的厉害,鲁王一回内院,就去了西厢探望。
可到了晚上睡觉前,仍来她这里。
这一晚刘象不似昨天那般猛虎下山般孟浪,倒与她说了许多贴心话,直到后半夜,两人双双叠抱着入睡。
如此过了好些天,给越氏册封王妃的圣旨下来了,刘象才重新吃斋念佛,在越氏屋里躺着干睡了几天,以示恩宠。
因为鲁王回来常州,许多本地高门大姓的女眷都给王妃递了帖子,然而这些帖子全都被一个王姓的嬷嬷收走,称,王妃哪一日学会了熟练地接人待物,不给王爷在后院惹祸,才能开始接见那些妇人。
叶玉杏自忖几日不去外头走动,怎么形势变得这样离奇,她讶异道,“这个王嬷嬷是谁?怎么大胆如此行事。”
惯会打探消息的金罗解释就说,“王嬷嬷原先就是紫金行宫的大嬷嬷,多管着我们。就是现在,我们都要听她的。”
叶玉杏点头,“我还当那个李嬷嬷是个不近人情的刺头,没想到真正难办的是这个。”
不过,那李嬷嬷要大家次日早上开始起来给王妃晨省昏定,除了二娘老老实实去了之外,其余的全都不听话,没一个能起来床的。
王妃自己都起不来,睡到了日上三竿。
四娘推说来了月信,行动不便,就不凑热闹了。
七娘已经因此发了一通脾气,硬是与王妃对着干,不肯去,与李嬷嬷对着干了好几仗。
而八娘身体不适,起得来起不来都没人好意思说半个不字。
唯独叶玉杏一个,既没有说病,也没有外伤,更没有明目张胆的怎样怎样,她就是盘窝在自己屋里睡觉,不闻不问似的。
别人对她亦“不闻不问”。
不敢来问,也不敢催她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