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杏自当没听见他说什么。
拆了头发后,金钗服侍她洗脸洗手,洗了脚,总也洗不完。
急的床上的刘象伸着头往外看,一个劲问“好了没”。
就在金钗给六娘擦干了脚,去外头倒洗脚水,刘象开心地赤脚下来抱起六娘要上床,隔壁忽然响起了乱弹琵琶的声音。
叶玉杏笑得不停,双手捂着耳朵,脑袋甩得拨浪鼓似的,“哎呀,真是吵死个人了!”
刘象一咬牙,“不管她!”说着,就要剥了六娘的衣裳。
然而这屋里才有了些许气氛,隔壁的琵琶转了一调子,更加高昂前进,越发吵人,只把刘象的气势都给打断了。
再而衰,三而竭。
刘象气得不成,抓起裤子穿上,又披了一件衣裳骂骂咧咧冲出去。
叶玉杏眼见那是自己的衣裳,来不及说,一眨眼就不见了刘象的身影。
她于是披上了刘象的外套,与偷笑的金钗走出房门,两人双双潜立在两个院子中间的墙下,听隔壁动静。
果不其然,刘象一过去,就喝令七娘跪在地上,狠狠将七娘打了一顿,那七娘的惨叫声连绵不断。
就是叶玉杏听了,都觉得面红耳赤。
想来刘象真的就喜欢这个调调。
他把捣乱的七娘狠揍了一顿,那七娘哇哇惨叫之后,又是嘤嘤哭泣,举手发誓一辈子爱他,不断地求饶。
最后的最后,那边传来了两人的喘息声。
叶玉杏捂着嘴猫回了自己屋子,打发人把刘象的衣服都收拾了,给那边送过去,然后叫人锁上月亮门,自己一家人干脆地睡了觉。
第二天到了中午,七娘仿佛才起床,趾高气昂地在院子里骂小丫头。
很快,小红一双眼睛红着,将六娘的衣裳送了过来,她丧着脸对金钗道,“原本我是要将衣裳洗了再给六娘送来的,可我们七娘说没得耽误六娘穿衣,叫我立刻送过来。”
金钗劈手拿了衣裳,冷哼一声,“不过是件旧衣裳,扔了就算了。我们六娘要睡觉,你也少说两句。”
说完,她给小红手里塞了几个钱,打发小红走了。
要不是六娘仔细嘱咐过,她是不肯给小红钱的。
回到屋里,金钗把衣裳交给金环叫她去洗,满脸不高兴的进屋对叶玉杏说,“娘昨晚何故叫我倒洗脚水,让我大声说话叫七娘那边听见?我原先当娘懂事了,知道给七娘脸色看,却也不是,娘是故意叫七娘来抢老爷的吧!”
昨晚叶玉杏又是一夜噩梦,她吃过了午饭,吩咐大家都不要说话,浑浑糊糊迷迷瞪瞪上了床,要再睡回笼觉,闻言胡乱辩驳,“莫要诋毁我。我岂是那善良的人,还把到嘴的肉送给别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