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夫人瞧了她一眼,尤氏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不久后,便有宫人过来告诉咸若馆的大臣与官眷们:“翊坤宫只是如厕之处意外着火,现下火已经灭了,诸位可以回家了。”
众人松了口气。
元若枝却掩面忍笑,聂延璋真是……怎么把人家的茅房给烧了,便是灭了火,翊坤宫的人岂不还是是被熏死,夜里有三急又怎么办?
翊坤宫。
芸珠与月珠通通跪在厅里,乔贵妃气得七窍生烟,她骂道:“我怎么养了你们两头猪!”
芸珠磕头道:“娘娘,奴婢也是看到翊坤宫浓烟滚滚,又有许多宫人提着水桶往翊坤宫跑,忧心娘娘的安危,才顾不上与元家女子计较,匆忙赶回来帮忙。”
乔贵妃姣好的面庞,脸色铁青。
烧了个茅房而已,根本没有殃及翊坤宫主殿,甚至偏殿都烧不着,芸珠与月珠不过看见几个宫人提水桶,便失了分寸,硬生生让元若枝给跑掉了。
她有些咬牙切齿:“好得很!芝麻官的女儿,本宫都教训不了了!”
前面十几年她要受韩嫣然的气,现在韩家全灭了,她还要受元若枝的气。
乔贵妃生过气后,又怕寒了人心,换上和颜悦色道:“罢了,你们两个也只是因为忠心本宫才办砸了差事,起来吧。”
两个大宫女起身,却不敢抬头,这样小的事情都没办妥,着实丢人。
翊坤宫大总管进来禀道:“娘娘,奴婢查问了路过的所有太监宫女,没瞧见是谁纵的火。”
乔贵妃坐在罗汉床上冷静地想,不会这么巧是一场意外,难道是平康长公主?亦或者……是聂延璋替平康长公主或者星怡公主出手护着元若枝?
她道:“罢了,对外便继续说是意外。”
大总管应下一声,乔贵妃忽然闻到他身上有味道,忍不住呕了一声,让他退下。
整个夜里,翊坤宫臭气熏天,乔贵妃辗转难眠。
她刚要睡着,总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活生生被熏醒,一睁眼便忍不住呕吐。
折腾了一夜,乔贵妃起来时,眼下一片乌青。
茅房的臭味实在难以散去,建兴帝来了一趟,被臭得扭头就走,还捏着鼻子吩咐黄赐光:“味没除净之前,将贵妃的牌子撤了。”
太臭了,实在待不去。
黄赐光不得不停止屏息,涨红了脸道:“诺。”
据说建兴帝大年初一那日,连饭都没吃下去一顿。
元若枝在家里听到这出笑话,忍不住扇了扇鼻子周围,还同元若灵道:“仔细晚上吃不下饭。”
元若灵仰着清秀的小脸道:“我胃口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