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争烨端茶杯的手,顿了顿,饶有兴致地问下去:“那你想要什么?”
元若枝道:“我想要世子爷的一个承诺,不过请世子爷放心,此承诺绝对不会让世子爷违背道义。很容易做到。”
闻争烨冷直的眼光投过去,笑着问她:“这般容易?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儿,越容易的事情,才越难。”
元若枝只问他:“那么,真正的掣电铳,世子爷可想见到?”
闻争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拳头都攥紧了,心里痒得厉害。
他笑容恣意狂妄:“想。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天上的月亮我也给你摘下来。”
元若枝道:“好,下一次见世子时,另外三种新的手铳简图,逐一奉上。”
闻争烨重新拿起信纸,仔细端详。
信上画着“掣电铳”,这是一种有佛郎机之长处,又比佛郎机更好用的手铳。
除此之外,信上还详写了掣电铳的构造、制法、打放架势①。
闻争烨对佛郎机的制法与优缺点烂熟于心,看到“掣电铳”时,他就知道,这种东西一定可以制得出来。
而对面的女子说,她还知道另三种。
怎么能叫他不心动。
他实在是太期待掣电铳用在战场上,将会是什么样的效果。
一想到敌人流血的躯体,他的血液都在沸腾。
闻争烨珍重地收起信,纳入怀中,他的大掌贴着胸膛,按住和他的心脏一起跳动的“掣电铳”简图。
他站起身,目光凛冽:“希望姑娘言而有信,否则我的‘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它只认血不认人。”
元若枝知道,闻争烨说的“兄弟”,是他惯用的那一柄红缨长|枪。
她笃定道:“只要世子不食言,我便不食言。”
闻争烨抱拳道:“告辞,期待下次与姑娘相见。”
元若枝福一福身子,待闻争烨走了,才从酒楼后门离开,绕去清疏斋,从清疏斋回家。
闻争烨坐在酒楼屋顶的瓦片上,嘴里叼着方才在墙根上扯下来的一根杂草。
他默默记下元若枝走的路线,扬唇笑了笑。
原来她是京城的女子。
那便好办了。
闻争烨从楼顶一跃而下,恰恰落在高大的骏马背上,下了一声命令,一阵黑旋风似的,勒马回家。
元若枝从清疏斋带了几本书回家,心情轻松了些许。
闻争烨肯见她,也答应了她的要求,他这一世想要避开前世的厄运,应该不难。
毕竟,若无那一场堕马的意外,魏锋程可是给闻争烨提鞋都不配的人。
元若枝回家之后,将剩下来的几张武|器简图都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