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延璋不跪不拜不烧香,他仰头淡漠逼视庄严肃穆的佛像,疏淡的嗓音冷傲十足:“若不给孤保一桩好媒,孤保证你还待在这宝殿之中,却不是永世受人香火了。”
而是打碎了泥身,揉在泥灰里,铺在香客必经之路上,叫人日日踩来踏去。
元若枝:“…………”
这是拜神么,他这是明晃晃的威胁菩萨!
她素知聂延璋目无王法,竟是连神佛也无。
片刻后,聂延璋“拜”完了神,便离开了宝殿。
陈福跟在后头,小心翼翼追问:“殿下,您何不……何不……对枝姑娘客气说明心意呢?”
“心意?什么心意?”
聂延璋眸色郁然,唇边噙着阴沉沉的笑:“你不懂。孤要她自己心甘情愿地做选择。”
不管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无边恐惧。
就像许谦文。
他不也让许谦文自己主动选了么。
这叫你情我愿。
宝殿里头,元若枝也无心再拜什么。
虽是求平安的菩萨,却叫聂延璋一闹,似也求不得平安了。
玉璧玉勾赶过来的时候,元若枝手里的香还是原样。
玉璧恼怒道:“没想到昌平侯府的人也来了,好大的排场,奴婢才将要进来,魏家人不许呢!”
元若枝淡声说:“走吧,大夫人和灵姐儿也该求完姻缘了。”
元若枝带着两个丫鬟往广济寺大门外去。
元若枝略微回头,帷帽动了动,恰巧看到聂延璋在她们身后走。
玉璧玉勾吓得都不敢回头,脚底发虚。
元若枝镇定地说:“加快步子,不要乱瞧就是了。”
两个丫鬟连忙低下头,快速往大门口走。
魏锋程却也是没有离开广济寺,他在宝殿宽阔的甬道上瞧见聂延璋,怔了半晌。
太子难道还是个会求神拜佛的人?
他又见“元若娴”似乎有意避开太子似的,心中沉闷了片刻,自然而然猜想着,太子会不会见到了“元若娴”,想同他抢人?
魏锋程的猜想即刻被印证了。
“元若娴”就跟有意躲着太子一般就,脚步快得能生风,径直往大门逃去。
那不是在逃太子那疯子,是在逃谁?!
“元若娴”与太子关系,不一般。
魏锋程心里堵得发酸。
片刻后,他却又兀自笑了笑。
凭谁看上“元若娴”,他们婚事已定,她很快就要成为他的妻子,谁也夺不走!
魏锋程回家后,催问母亲林氏,婚事准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