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福尔摩斯的话来说,“一旦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她默默穿上鞋,心脏却不由自主的震颤了下。
外套和创口贴,就像童话故事里凭空出现的外挂装备,看似不合常理,却又有迹可循。但无论如何,某人的心境被这两样东西搅出了一丝涟漪。
街景仍在倒退,五颜六色的花卉植物正开遍街头,美不胜收。
许笑笑目视前方,但她余光却一直放在开车的人身上。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一丝丝的“冷”。
半晌。
“温医生,外套我回家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好。”
干脆、利落又简洁的回答,让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许笑笑心说妈呀,这天又给聊“死”了。
她想起初识这位温医生时,她的第一感受是这人没情绪。无论是他说话,亦或沉默,给人的感觉都极为的……暂且就用“平静”一词替代吧。
她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平静”只能算是其中的一部分。更多的,是一种无以名状的生僻感、距离感。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瞳仁,清冽,干净,幽深如湖水,纯净如琉璃。但你看不“进去”,也看不明白。
念及此,许笑笑便忍不住悄悄偏头,仗着自己戴着墨镜,想要明目张胆的“偷窥”。
“需要用我的手机先和家人联系一下吗?”温淮安平和的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将正在走神的人吓了一跳。
“哦,不用了,估计打过去也是被我妈骂。”
主驾上的人看了她一眼,忽然问:“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什么?”
“你不是让我给你开药吗?有没有想过先试一下其他方法?”
许笑笑看着那张轮廓分明的侧颜,摇了摇头,“没……”
“昨晚你说很多人骂你。”
“是啊……网上可多了。”
片刻沉默。
“那就不看不理不关注。”
“然后呢?”
“试着写日记。”
“……”
“只写开心的,正面的,或是有意义的文字。”
温淮安的建议和他的声音一样,不疾不徐,笃定平静。犹如一面静止的湖,没有水波,没有暗涌,走近它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放平呼吸。
许笑笑轻轻哦了声,点点头。杂沓的心绪似乎裂开了一条缝,能透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