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多年的好朋友,你跟书言可真像。”叶秋城也跟着笑了,可他的笑容转瞬即逝,立刻变得忧心忡忡,“明天的考试我也不担心,就是后天下午的英语,我怕他心态受到影响。”
几周前马俊举报夏书言作弊,最后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偏偏不信邪,以讹传讹,加上夏书言的进步速度实在惊人,许多人认定他作弊了。倘若此次月考他英语成绩下滑,之后同学和老师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偏偏他刚经历易感期,不可能不受影响。
俞复行不知如何安慰对方,他只好说:“书言底子好。这段时间他多努力,你跟他住一起,肯定看得比谁都清楚。”
叶秋城点了点头,又回到眼前的世界。他心不在焉地搅动锅里的菜,显然还在为夏书言担忧。只不过周围全是小孩子,而他是大人,必须从容,不能展现出疑惑和不安。
可锅里一半的菜快烂成糊了,一半还夹生。他再继续搅下去,这顿饭恐怕要泡汤。
俞复行赶紧接过铲子,取而代之。
叶秋城说了句“谢谢”,去旁边洗豆芽。他一转身,俞复行突然发现他脖子后方有片伤口,布满凌乱的牙印,只是刚才被衣领遮住,根本看不到。
原本只在夏书言口中存在的“标记”,突然有了实感。
仿佛窥探到好友的隐私,俞复行尴尬地转过头。可那片伤还渗着组织液,牙印间透出嫩粉色的肉,看起来特别疼。
斟酌片刻,俞复行问道:“秋哥,用不用帮你伤口抹点药?”
“哦,你说这个啊。没关系,”叶秋城从容地拉起衣领,遮住狰狞的痕迹,“谢谢你。我这个人不太喜欢被人碰脖子,随它去吧,反正不是第一次,过阵子自己就好了。
这句话听得俞复行目瞪口呆。他试图消化字里行间巨大的信息量,却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实在没辙,他只能问:“既然这样,为什么勉强让书言标记你?你不舒服,他也可能误会。”
“我没有勉强,”叶秋城专注地捞着洗菜盆里的豆芽,“你们应该学过,标记是缓解易感期最有效的方法。他那么难受,我没法坐视不管。”
“但标记代表着契约!比起治疗方法,它还有更深的意义。”俞复行无比困惑,“不是我非得掺合你们之间的私事。书言现在很困惑,搞不清你的事情,也搞不清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希望他继续钻牛角尖,受到伤害……”
叶秋城脱口而出:“我怎么会希望书言受伤?!”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边是多年的好哥们,另一边是良师益友,俞复行不清楚,到底怎么说才能皆大欢喜,不伤害任何人。况且他之前站在过伤害夏书言的一方,他不想再视而不见,更不想好心办坏事。
短暂的激动后,叶秋城恢复如初。他平静地问:“书言是不是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