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消息来问他,应该是问他介不介意。
沈淮一度以为他很讨厌男人身上的烟酒气,不仅味道难闻,还因烟酒气背后人的不稳定。
可如果放在封凌身上好像又不一样了。
封凌不吸烟,聚会时偶尔喝酒,他回国的那个晚宴上就喝了两杯酒,当时沈淮靠他很近,闻到他身上和他一样的香水味,还有层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
沈淮:[请便。]
沈淮只回了这一句,他不知道封凌喝了多少,下车后,看到他也没看出来。
封凌喝酒不上脸,脸色如常。
他正站在导演身边听导演讲戏,沈淮过去后,导演再次问他们:“还需要再试试戏吗?”
沈淮看了封凌,封凌说:“不用。”
有点奇怪,其他戏份他们都试过戏,反而是这两场戏没试过。
不试也好,不试有不试的好处。
走廊和屋檐下已经挂上了灯笼,沈淮穿着男装时最常见的红色衣袍,衣领对襟中露出一道晃眼的皮肤,墨发低垂,站在一个灯笼下眉眼带笑。
封凌恍惚有种他们将要拍一场大婚之夜的戏份的错觉。
导演:“那就准备开始吧。”
各组都准备了起来。
第一场戏,程怀霄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进关着朱夜曦的房间,两人对视。
道具组在沈淮脚踝套上一条细细的铁链。
剧中他被程怀霄以避免继续为祸天下的理由关在这里,能为祸天下的人,自然不能只用一道门关着。
“沈老师,可以吗?”
沈淮晃了一下脚,长长的,另一头连在柱子上的铁链发出一阵轻响。
铁链做成细细的一条,每一个环扣都精致无比,偏偏颜色是沉重的铜黑色,带着暗夜蓝的纹路,禁锢在白皙纤细的脚腕上,有种脆弱又禁忌的矛盾感。
“可以。”沈淮说。
见他满意,工作人员收拾好退了出去。
拍完封凌穿过走廊,就是他推门两人相望。
程怀霄进来时,朱夜曦正研究脚踝上的铁链。
顺着程怀霄的视角,镜头给到朱夜曦脚踝上。
他坐在床上,有铁链那条腿曲着,修长紧实的小腿从层层衣袍中露出,在宫灯下白到反光。
手指扯着铜黑的铁链,另一端锁在脚踝上,被这样拉紧后,铁环勒紧脚踝,脚背微微弓起。
听到声音,他转头看过来,浓黑长发随着动作在背后四散滑下。
程怀霄深深地看着他,因为酒,他的眼眸没有平日里那么清明,像是有炽热的火光在晃。
朱夜曦只看了他一眼,就面无表情地转回头,连平日里淡淡的嗤笑都没有。
程怀霄走到他面前,在床上落座的下一秒,把他的脚握在手里。
他掌心的温度很高,朱夜曦天生手脚寒凉,被握在温烫掌心里的瞬间,脚趾绷直,下意识向后缩。
那只手却毫不相让地紧握着,并用更大的力道,把脚背攥出一片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