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兄。”
哥俩拥抱在一起,不停地拍着对方的后背。这一幕让过往的行人都禁不住抬手擦着眼角。
白宣:“吕兄,此去洛邑一路珍重,若有闲暇,弟盼兄来信,无需多说,只一个安字就好。”
吕不韦哽咽着举起袖子擦着眼泪,口中只能不停地说着:“好,好。”
袁媛和双儿抱着白震和白庆上前施礼,吕不韦一把接过白震稀罕的亲个不停。
崔姬上前施礼:“崔姬拜见君侯,拜见两位夫人。”
白宣:“拜见嫂子,今后嫂子需要什么只需告知小弟,小弟自会安排人送去。”
袁媛和双儿以前在崔姬面前是不用还礼的,现如今不行了,连白宣都尊称崔姬一声嫂子,袁媛和双儿那还敢照以前那样,姐俩慌忙还礼上前拉着崔姬说的热闹。
崔姬从吕不韦怀里将白震抢了过来,一嘴亲在白震的胖脸上,四岁的白震字正腔圆的问道:“伯母喜欢震儿,那就送震儿一些礼物吧,比如吕伯父腰间的明月佩。我爹和我琢磨很多时候了。”
吕不韦和崔姬哈哈大笑,吕不韦摘下明月佩塞进白震怀中说到:“我的侄儿,你要什么伯父都舍得,再叫一声听听。”
“伯父,伯母!”
“嗳~~~”
双儿怀里的白庆急眼了,两岁的小亲亲伸着小手喊:“伯父、伯母,庆儿庆儿。”
吕不韦一把抱住白庆亲个不停,不用催,右边的君子佩归了白庆。白宣一见生气的说到:“见到伯父伯母只知道要东西,就不知说点别的?”
白震蹦到地上规规矩矩的拱手施礼说到:“白震恭祝伯父伯母一路平安,身体康健。”
白亲:“恭祝伯父发大财,伯母早生贵子。”
一句话逗得吕不韦哈哈大笑,抱起小哥俩一人亲了一口。
白福:“家主,文信侯,酒宴摆好,请入席。”
白宣:“吕兄请,嫂嫂请。”
吕不韦:“一起一起入席。”
女人们就不能凑在一起,尤其是岁数相差不大,身份地位差不多关系有比较亲密的女人们,只要凑在一起那就有说不完的话题。崔姬是第一次以当家夫人的身份接待袁媛和双儿,那热情自然不用说,若不是袁媛拦着,崔姬怕是要把马车上打好的包全都拆开。
和女人们的热闹不同,白宣和吕不韦对面而坐,一举一动都非常符合君子风范。若是此事有人在边上摆上瑶琴弹奏一曲高山流水,那么白宣和吕不韦简直就可以说是钟子期和俞伯牙再生了。
白宣:“兄长这次回去一定要按照弟之所言去做,务必要闭门谢客,也不要管吕氏春秋如何。最好是在洛阳附近山中盖一座别院,避世隐居。好好的陪着嫂子过安心的日子就好,若能生下儿女,小弟再忙也会亲赴洛邑祝贺。”
吕不韦:“贤弟所言,为兄谨记在心。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是为兄想要的。阿宣,还记得为兄问你,为兄将来是怎么死去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白宣:“小弟言道,一定是小弟陪你到最后时刻。”
吕不韦:“患难见真情,阿宣,从这一刻你你说的每一句话,愚兄都会记在心上,不敢违背。请弟放心。”
白宣笑了,那一刻的他仿佛放下了千钧重担,实际上白宣来送吕不韦就是为了跟他说这些话,如今看到吕不韦的态度白宣放心了。
千里搭敞篷没有不散的宴席,人生在世就是分分离离聚聚散散,即便心中有千般不愿但该分手的时候还是得分手。
白宣和吕不韦洒泪而别,白宣站在长亭上一直看着吕不韦的车驾消失不见才传令回府。
当白宣一家回到咸阳城内章台街的武安君俯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在府门前走溜溜的赵高,赵高一见白宣立刻跑了过来。
“君侯,大王问君侯是不是提醒过他了。”
白宣:“该说的都说了,应该,无妨。”
赵高松了口气把一个竹筒塞进白宣袖口里,白宣一愣低声问道:“谁给你的?”
赵高:“是大王让赵高交给君侯的,至于是什么赵高不敢问。君侯,大王诏您进宫。”
白宣:“走。”
当白宣的车驾快进王城的时候,白宣看完了那个竹筒里的密报。白宣叹了口气说:“吕兄,千万要听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