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贲:“君侯,依老汉之见咱们就直接上奏陛下,就说小震阵斩冒顿,只不过当时战事激烈没来得及取下首级。结果,冒顿的尸体被战马踩成烂泥,只剩下一幅铠甲和战盔以及一面狼旗大纛。君侯,这虽然有欺君之嫌,但此战是陛下登基以来我大秦的第一场大胜。若是少了阵斩匈奴大单于的战绩岂不是有些,有些。”
王离:“有些美中不足。”
赢贲:“对,美中不足。再说了,今后这几十万将士都要驻守在这里,时间长了难免有些思乡之情。若是有了阵斩冒顿的战功,陛下的赏赐可就不一般了,参战将士必得厚赏,如此一来将士们后顾无忧尽心守卫边关。”
白宣明白赢贲的意思,也知道赢贲说的是实话。击败匈奴占据头曼城将阴山作为大秦和匈奴的界山,这是有史以来中原王朝针对北方异族的一场空前的大胜,若是再有阵斩匈奴大单于的战功,不仅将士们会得到嬴政的重赏,更主要的是周围那些异族定会被大秦的军威震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大秦边疆将会是一片太平,这对大秦而言是极为有利的,大秦可以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将国力国力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但是,正像赢贲说的那样这么做的确是欺君,虽说这周围都是自己人,但谁敢保证不会走嘴,白宣还是不愿冒这个险。
白宣:“赢老的心意本君拜领,但本君不能这样做,若开此例今后只怕冒功的人会越来越多,故此例不可开。”
赢贲:“可小震?”
白宣:“年轻人若是这点挫折都不能坦然面对,今后何堪大任?赢老不必说了,就这样定吧,本君这就上奏陛下。白家已经够显眼的了。”
白宣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众将也知道不能再劝了。尤其是白宣最后的那一句“已经够鲜艳的了”让众将心理一颤。想想也是,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将来某天走漏了消息,陛下定会降罪下来。那时候的处罚可跟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没抓住冒顿也不是什么罪过,只是有些遗憾而已,嬴政绝对不会怪罪,照样该赏赐就赏赐。白宣位极人臣,又掌握军权,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白家的子女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之辈,这早已经让咸阳城内那些老牌世家羡慕的眼睛发绿,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谁都明白。这些人基本上都算是白宣一系的人,算是利益共同体,白宣一旦出事这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因此众将也就不再坚持。
白宣走进金顶大帐,虽然时隔多年但白宣依然记得当年杀进头曼城时的情景。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十几年就过去了。当年才三岁的小冒顿如今已经成了匈奴大单于,这小子打败了东胡还跟大秦分庭抗礼,只可惜技不如人还是败了。不知头曼单于的在天之灵知道冒顿把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全弄丢了,头曼会不会气的从地下爬出来狠狠揍冒顿一顿。
白宣一边想着一边走进内帐,他刚靠近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雷鸣般的鼾声。
白宣摇着头说:“这小子打鼾打的像炸雷,真不知道阴嫚是怎么忍过来的。”
白宣不想叫醒儿子,一是心疼二是他也有些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冒顿没死这个消息委婉的告诉白震,所以白宣转身走向自己的大帐。
“启禀君侯,家宰密报。”
这个谍报是隶属于冷锋北地部的白家子,虽说年轻但因为果敢老练已经脱颖而出,被徐安收为义子现在的名字叫,徐白。
白宣看过之后说道:“命徐安传讯隐狼,告诉他冒顿没死,他以及配属他行动的兄弟们,暂时不能回归大秦。”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