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东一百五十里,在那座长满了杂草和杂树的土塬上,一座快要被荒草淹没的大土堆孤独的矗立在土塬顶部,这个土堆其实是一座坟墓,这里面埋着的是燕王喜、太子丹、荆轲、高渐离、朱亥、鞠武、田光。这座坟冢原本埋得是燕王喜、太子丹、荆轲、鞠武、田光,后来又加上了高渐离和朱亥。(详见本文第468章)
从荆轲刺秦开始这座坟就不断的变大,直到高渐离和朱亥埋入这里之后,前后加起来到现在也有十五六年了。坟前原有的石供桌已经坍塌,长满荒草的坟茔上遍布孔洞,这座坟已经成为狐兔野鼠的巢穴,由此可见已经有很久没人来上坟了。
此时,午后的阳光将大地晒得热气蒸腾,连土塬上的野草和杂树的叶子都变得蔫头耷脑的。
嗤!啊!
先是一声尖利的啸声随后是一声惨叫,一人多高的杂草忽然左右分开,一个一身黑衣手提长剑的男子踉踉跄跄的跑向荒坟,他的背上插着一只弩箭,显然是刚刚射中的。
男子浑身是血,黑色的官服已经支离破碎,鲜血顺着伤口流在地上在男子身后形成了一条血迹。
男子来到坟前突然一个踉跄跪倒在地,男子挣扎着竖起右腿,右手中的长剑杵在地上,左手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哨用力吹了起来。尖利的哨音传出很远,但是男子期待的援手却没出现。
“别吹了,吹了也没用,你的哨音再响也穿不到咸阳城。”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面色微黑,美目俊朗身长玉立,如果不是穿着一身青衣,脸上的风尘之色再少一些,那绝对称得上是一个帅气的少年。在少年身边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也是身穿青衣但却头戴锥帽黑纱这面的少年,这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手弩。这把手弩不是秦军制式的,看手弩那被磨搓的乌黑发亮的手柄就知道,这东西有些年头了。
黑衣男子:“你两个作死的小贼,胆敢袭杀黑冰卫,不怕诛三族吗!”
少年:“把你杀了之后找个地方一埋神不知鬼不觉,谁来诛我三族?”
锥帽少年:“哼!诛我三族,告诉你我们来不单单是冲着这座坟,我们还要。”
少年:“阿念,别跟他废话。”
黑衣男子吃惊的看着锥帽少年说到:“你是女的?你姓朱,对不对!”
锥帽少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该姓,朱念就是我,我爹就躺在这坟里,我今天来就是请请他老人家回家的。”
黑衣男子:“原来是朱亥的女儿,那你又是何人?”
少年:“我爹也躺在这个坟里,他的名字叫做,荆轲。”
黑衣男子:“当年府令命我等杀你全家,但我等赶到之时你们已经人去屋空,我等查了一年有余却杳无音讯,到底还是让你俩长大成人了。小子,你叫什么!”
少年:“荆绝。”
黑衣男子:“嘿嘿,胆子够大,不愧是荆轲和朱亥的种,既然来了就别走了,留下吧!”
荆绝:“是走是留你说了不算。”
黑衣男子:“警讯穿出,用不了多久,周围的黑冰卫就会赶到。嘿嘿,到时候你俩插翅难飞。丫头,你爹当年够勇悍,杀了我们三十多兄弟,可那又如何,他连这坟上的一把土都没带走,他自己也躺了进去。嘿嘿,你知道吗?你爹当年被两把琵琶钩钩住了锁骨,就行一条狗一样被塞进了笼子里,哈哈哈哈。”
朱念大怒喝到:“不准你侮辱我爹,我爹是个英雄!我杀了你!”
朱念抬起手弩对准黑衣男子,就在她要击发的时候却被荆绝拦住。
朱念:“小绝哥,你为何拦我?”
荆绝:“我还有句话要问他。秦狗,我父亲的剑在不在此处?”
黑衣男子:“嘿嘿,就在这坟中,有本事你挖开找找。这坟里可不止你爹一个,你怎么分清谁是你爹呀?哈哈哈哈,不会是挖出来一个叫声爹吧,哈哈哈哈。”
朱念大怒抬手就射,弩箭正中黑衣男子面门,黑衣男子仰面栽倒挣扎片刻之后就没了动静。
荆绝:“他是故意在激怒你。”
朱念:“问什么,总归是这里,挖就是了。”
荆绝:“他说得对,咱们怎么能分清楚谁是谁呢?”
朱念:“向挖出来分别装殓,回去之后让娘分辨。”
荆绝:“这是个办法。待我把这秦狗的尸体弄一边去,你把供桌撑起来。”
“哦。”
荆绝抓着黑衣男子的双腿将其拖到坟后,当他回到朱念身边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块牌子腰间多了一把长剑。
荆绝:“这家伙居然是个掌司,可惜他的官服都破了,不然我可以穿他的。”
朱念:“大力他们会弄来的,快来帮我,这供桌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