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正要躲开,身前的空隙却多了一道影子,谢顷河伸出一脚,将男人踹翻在地,对着他冷声警告:“我已经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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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落日的余晖到了脚边,与阴影形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绮岁在那条线中间踩了踩,静等着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消失,两杯热气袅袅的咖啡递了过来,谢顷河往前凑,撇嘴道:“喝吧。”
他低垂着头,背对着夕阳,身型的轮廓被金光细细描绘至下,鞋尖顶着绮岁的脚尖,眼中稀有的流淌着温情。
见两人都不动,才顶了顶绮岁的鞋,点醒她。
“谢谢老师。”绮岁把咖啡接过来,小幅度地碰撞身旁的林款款,“快拿着吧,不然他会记仇的。”
她蹩脚的玩笑方式屡试不爽。
林款款糟糕的心境灌入一缕暖阳,她抹干净眼角,接过咖啡,“今天谢谢你们帮忙了。”
“说什么谢谢?”绮岁鼓起腮帮子,“那孙子我没打的他满地找牙是他命大。”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一句揶揄从谢顷河嘴里冒出来,不带善意。
长椅上刚好可以坐三个人,绮岁往林款款身边靠拢,给谢顷河腾出位置,今天也难得的不跟他顶嘴。
“没想到谢老师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
她拿起咖啡杯做叠拳状,手晃了晃,咖啡险些洒出来,谢顷河连忙后退,“用不着,我只是不想手底下的人被人暴打一顿,明天上不了镜。”
他们一唱一和将林款款也逗笑,回想刚才那一幕,也都是绮岁为自己拼命的样子了。
转眼看到她手背骨节的位置破开,血污干涸。
“岁岁,你受伤了。”林款款大惊失色。
绮岁倒真的没有发现,看了两眼,“还真是,不过这点伤应该不会感染吧?”
“不行,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她没坐稳被林款款拉起来,人差点摔跤,好在谢顷河及时扶住,“我带她去,你还是先回家去吧,听周老师说你明天还要录早播?脸上先消消肿。”
林款款摸了摸脸,“可是……”
绮岁没给她缓冲的机会,推着人,“去吧,别担心我,谢老师是个好人。”
站在她身后的谢顷河嘴角微抽,总觉得绮岁这话,另有深意,可看在她负伤的份上,不计较。
在药店买了创可贴和消毒棉,他们只能临时坐在路边。
谢顷河还没有给女人做过这种事,别人也就算了,这人还是绮岁,几次午夜梦回让他气的牙痒痒的人。
“谢老师,你轻点。”绮岁眯眼看着即将触碰到她伤口上的酒精棉。
谢顷河停住,“哪有那么娇气?”
“我怕疼……”
“怕疼还冲上去跟人打架?”
“谁让他欺负……”趁着聊天的功夫,她的注意里被吸引走,谢顷河用酒精棉花擦过伤口,蜇伤似的痛钻心。
绮岁皱起脸,倒抽一口凉气,拉住谢顷河另一只可以活动的手来分散疼痛,他也不反抗,任由她掐着手,专注地贴上创可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场面,放在别人眼中,很是亲昵。
茶色车窗是一层模糊滤镜,顾也抓了抓头发,心鼓如雷,看向副驾,“师哥……要不要下去叫绮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