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咬牙切齿的样子忽然温和不少。
清醒了些,循环在嗓喉中的气上窜,他猛地咳嗽几声,憋的双颊通红。
“是管家让你来的吗?”他叫住她。
绮岁冷哼一声:“不然你以为我想来吗?”
“他让你喂我吃药,还让你喂我喝粥。”
米粥的香气驱散房间内的寒意,哪怕没有光,沉闷感也消散不少,多了一丝烟火气。
绮岁不知道他突然说这些做什么,仍旧阴阳怪气的,“可惜有的人宁愿死了也不吃药,我只好成人之美了,再见。”
“等等。”梁涉川拿出苍白枯瘦的手,将药丸放在床头柜上,“我不想吃药,但我想喝粥。”
没有光线。
他却像是一瞬间看透了绮岁的心思,她一定在想他简直是病的不轻才会说这种话。
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究竟是因为安眠药吃太多,神志不清,还是已经接受了宋温煦的计划,要准备利用绮岁。
他没办法冷静的去思考,唯一清楚的一点是,只要伸出手,绮岁就会心甘情愿上他的钩。
绮岁静了静,最终顺着那条牵引线走过去,漂亮的手为梁涉川端起碗,拿起勺,温凉了粥,递到他唇边。
他默不作声,小口小口吃下整碗粥,尽显温柔百态。
一碗粥喂完,绮岁的手也举的酸了,她埋怨道:“你多久没吃饭了?”
“好久。”他接过纸巾擦干净嘴巴。
喉咙的灼烧感总算消失,头也不那么疼了,掀开眼皮看着绮岁,她全程撇着眉,似乎很不愿意照顾他,却还是做完了。
“我上次说的话太过分了,跟你道歉。”
这话在他嘴边绕了好几遍,说出口的那一刻竟然很放松,像是一个沉重的包袱被卸下。
空间不再压抑,绮岁的手指僵硬,脖子缓缓转动,眸光错愕,“梁老板,你没搞错吧?跟我道歉?你是想折我的寿?”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梁涉川恢复到往常的嫌烦,“当我没说。”
“可我已经听到了。”
绮岁低头凑近,挑着眉时的机灵很动人,水嫩的皮肤在他眼前晃,全然不把他当一个年轻的男人看待,也没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了狼圈。
看着她得意的笑,大概便是不再生气了,梁涉川觉得刚才下肚的粥都是甜的。
肢体动作快到绮岁反应不得,下巴就被掐住,嘴巴惯性张开,接纳温暖的舌尖,齿间被细细扫过。
她呜咽几声却没有用,更剧烈的禁锢将人铺天盖地的袭来。
字音断断续续,有些破碎,“给我松开......”
绮岁好不容易找到梁涉川的手,她瞪圆了眼睛,“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
亲吻停止了。
梁涉川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眼神涣散,贴上她的脸颊,“可是我病了,头很疼,什么都不知道。”
平常斯斯文文的人耍起无赖来竟然半点也招架不住。
三两句甜言蜜语就将绮岁哄的稀里糊涂,体温重叠,好几次眼泪埋进头发丝中,她那么要强的人也止不住求饶,直到渐渐昏厥。
凌乱的呼吸渐稳,时光走的太快。
梁涉川有自然醒的习惯,他将绮岁粘在鬓角发拨开,止住了要亲吻的心思,将人抱起来,往浴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