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件事。
梁涉川不动声色地蹙了下眉,语调慢悠悠的,“沅姨,我实在不知道这样的传闻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从当事人嘴里听来的!”
“当事人?”
当事人只有他和另一个造谣出来的女主角江且愿。
等答案的过程中。
蒋沅整理好了所有思绪和已知的消息,同在商界,没有什么事能瞒的密不透风,更何况是关于梁涉川的事。
她一手架在沙发扶手上,气定神闲,缓慢叙述道:“我有个合作伙伴,在陵洲那边,和江家大小姐吃饭的时候亲耳听她说的,这还能有假?”
“她是不是喝醉了酒?”梁涉川不疾不徐,“这种事情,只是一方说,有用吗?”
“难道会有女孩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
“她会不会我不清楚。”
顿了口气。
面前的茶仿佛已经凉了。
后味甘苦,连空气都是涩的。
蒋沅屏息,见梁涉川轻笑了下,笃定万分,“但是我知道,我是不会娶绮岁之外的女人。”
他坐的端正,面孔干净,举止之间仍是谦卑的,今天带了眼镜,气质斯文儒雅了不少。
开口时。
眸光不偏不倚,凝视着前方。
若他真的是在撒谎骗人,说些甜言蜜语,蒋沅一点也不讶异绮岁会被骗,梁涉川这幅正人君子的模样太真切,任谁也分辨不出他话中几分真,几分假。
空气凝固。
时候似乎不早了。
蒋沅目光细腻,仔仔细细游走在梁涉川的面部表情中,没有发觉任何心虚或迟疑,他实在是装的太像了。
她只能这么感叹。
“你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虚伪吗?”
的确。
梁涉川就是披着人皮的狼罢了,他长着双温柔淡然的眉眼,前两年眼中时刻装着精明与算计,如今倒是减弱了很多,变得干净了些。
他静静的,很快思虑完,抱着从未有过的真诚与耐心说:“沅姨,我是真的疼她。”
“疼她?”蒋沅沉静的声音嘶哑开了,“你疼她从小那么对她?害她家破人亡,又害她被一群畜生欺负,连耳朵都坏了,这就是你疼她的方式?”
她冷笑。
一口气上不来,“我们家岁岁命薄,哪儿担得起你这样疼?”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可以解释。
唯独这一件。
梁涉川没得辩解,当初离开京都,是他走的太匆忙,没想到那些人会去找绮岁的麻烦,更没想到她身边那些朋友,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
可抛却这些。
追根究底,他才是最可恨的那个人。
蒋沅站起来,一字一句:“我不知道把岁岁交给你,她以后还要经历什么苦痛,与其这样,我宁愿让她现在恨我,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废话这么多。
不如直接使用强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