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还不知道有没有回去。
顾也关上房门,睡前给赵怀律将电话打过去,他接的很快,开口就是一通责骂,“顾也,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你能不能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赵怀律站在江边吹冷风,江风寒冷,在夏季却略显舒爽,他长舒一口气,“现在这样都是谁害的?我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急着护了?”
“你还想干什么?”
自从梁涉川找了赵怀律帮忙后。
顾也没有再顺心过。
他们做事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争吵,看不对眼都是正常的。
赵怀律用鞋尖踢了踢桥沿,荡起一些灰土,他冷笑完又冷哼,“合着我连出口气都不行,顾也,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这事到底怪谁?”
“怪我。”
“怪你你还有脸护着她?”
肩越来越垮,顾也弓着腰,肩膀倚靠着门,有气无力的,“现在教训她有什么用,你不如想点正事。”
风声从话筒里呼呼叫嚣着。
叫的他头晕。
一鼓作气撂下一句:“你自己注意点,快点回去吧。”
电话挂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
只剩风肆意吹着。
赵怀律啐了一嘴,将手机拿在手里转动着,手腕搭在江边桥面的护栏上,没转两下,一阵刺骨的风吹过,他手一颤,指节稍松,手机就那么掉到了水里。
溅出半点水花来。
风吹的凄凉,赵怀律站在桥面上,愣了愣,反应了许久。
好在车钥匙还在身上,还回的去陵洲。
桥边车辆稀少。
赵怀律转身,还没启步,远远开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面前,车门忽然打开,从里面推出来一个女人,她醉的站不稳,直接摔到了地上,长发下的脸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还有事情要忙。
赵怀律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漠然地从一边走过,原本擦的呈亮的皮鞋沾染了灰土,已经不是那么干净。
可还是看的出是上好的皮质和做工。
四面灯火明亮,映在粗粝的地上,折射在闻烟的眼皮上,她借着醉意迷迷糊糊看向前,混乱中,看到了赵怀律脚上那双鞋,和她上次带回去那一双,几乎一模一样。
他的车就停在前面。
人很快走远了。
车也跑远了。
闻烟摇摇头,企图将醉意摇走,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在路边打了车,巷子的路变得又黑又长,仿佛走了半辈子才找到家门。
门内灯开着。
冷气拂面,很是刺骨。
关山月坐在镜子前,用手指一点点碰着自己红肿的脸颊,五个巴掌印都已经浮了出来,在白皙的脸上看着很是骇人。
“谁打了你?”闻烟的声音忽然从后传过来。
惊的关山月手一抖。
触的力气都大了些,痛的脸一抽,她不耐地转过头去,“你走路没声,吓死我了。”
“我问谁打的你?”
“没谁。”
“顾也?”
那一巴掌蓄了力,打下来实在重,到明天也不一定能消肿,关山月心烦,“不是他。”
“那是谁?”闻烟揪着不放,到一边换了鞋,将头发全部扎起来,露出一张风尘的脸。
关山月不喜欢看她这个样子,却还是忍了下去,“应该是梁涉川身边的人,来寻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