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复发。
加上心病,短短一夜,梁涉川被折磨的消瘦,连喝水都困难,斐姐担心的吃不下饭,紧急找来了严律给他看病,针头扎的满身都是。
一场病看下来。
严律累的满头大汗,用完了药,频繁的心跳也跟着平息下来,一转头就看到满屋子的人,“没什么事了,伤口别再崩开了,我可不是华佗在世。”
斐姐急的眼都红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贫嘴。”
“这不是开玩笑。”
若是从前,梁涉川的身体还能抗下这样的创伤,可他经历了亲人离世,又患了轻微的肺病,这一颗子弹进入身体,不死也快了。
更何况伤口又崩开。
严律是用尽了所有办法留住他的命,他还不珍惜,收拾好药,他走出房间,留了绮岁一个人陪着梁涉川。
日落时。
房间昏暗不明,光源对比强烈,晚霞映空,每一片都是璀璨的光华,最后一缕阳光西沉而去,随之抽走了梁涉川的力气。
他喝不下水,却还能提要求,“渴。”
“你倒是把嘴张开。”绮岁将杯口递到他唇边,热度相传,水却没有能进入口腔,直接从嘴角溢了出来。
她揪着袖子替梁涉川擦干净。
又急又无奈,不知道他想怎样,“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就出去了。”
“这样喝,我会呛死。”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人,或者并不真心想照顾他。
梁涉川掩下苦涩的笑,自己捏住了玻璃杯,杯面冰凉,他的指尖白的可怕,任何颜色都没有,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憔悴的病人。
可绮岁铁石心肠,尤其对他,扭头就走。
没走两步,梁涉川剧烈的咳声传来,要将心肺都咳出来似的,一次比一次厉害,绮岁听不了这个声音,脚步立刻顿住,回过头,又是一片血红。
已经溢出了梁涉川的嘴角。
沾的唇色很深。
叫人触目惊心。
绮岁见怪不怪,漠然地帮他擦干净,又小口的喂他喝水,这个时候他连气都喘不过来,只有用嘴喂,他才喝的下去。
像渡气似的。
连水都要一点一点渡过去,生怕梁涉川喝的急,又将他呛到,他也真的像是在喝甘露,直到嗓子湿润了,微微喘过气,才松开绮岁的腰。
在她起身前。
梁涉川仰了下脖子,一个吻轻浅的印了上去,那意味是很明显的,绮岁觉察出了,却不挑明。
她把杯子放下就走。
杯口上留下她浅浅的唇印,像是什么专属印记,刻在上面,很醒目,梁涉川将目光放在上面一阵,直到眼睛酸痛了,才麻木合上。
房门外有些吵。
大多是来自于江封和严律的声音。
两个人不知道在为什么吵。
吵的斐姐都劝不住。
见绮岁过去了,不约而同闭上嘴,青白的脸色稍有缓和,一人坐一边,谁也不待见谁。
刚吵过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