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江封没悟出来什么,只当樱桃在替他出气,乐呵地往后一倒,“小桃桃说的没错,他是要被打了,马上就要被我打了。”
梁涉川错过樱桃圆润地后脑勺凝了赵怀律一眼,迅速用手掌捂住樱桃的嘴巴,“别乱说。”
影光错落。
以防樱桃再说漏嘴什么。
他直接将电脑关闭,留赵怀律一个人傻眼,江封揶揄完他也忙把摄像头关了。
雨滴敲在窗子上,声音闷闷的。
脸颊的痛感仿佛又回来了。
像针扎似的。
还有些伤自尊。
难怪梁涉川会那样看着他,连樱桃都知道他被打了,丢人丢到家了。
赵怀律重重闭上眼,双手撑住脸,仔细回忆,猜不到被打的事是怎么被他们知道的,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可能,闻烟说的。
愤慨超过了感情。
没再多犹豫。
赵怀律将电话给闻烟打过去,电话隔了很久也没打通,他自嘲轻哼,现在正是人家生意好的时候呢。
白天被赏了一巴掌,晚上又巴巴的给人打电话,不是贱是什么,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不再管她,这才几个小时,说出去的话跟放屁一样。
可既然打了。
就不能随手再给挂了,那样岂不是更显得他犹犹豫豫,优柔寡断。
滴了好几声那边的忙音才被截断。
意外的。
闻烟的声音特别清明,一点醉酒的意思都没有,周围也不吵,不像是是烟花场所,赵怀律心情顿时好起来,清清嗓门,瞎抖威风,“没去陪你的贵客?”
闻烟撕开面膜纸的包装,声音无波无澜:“陪完了。”
“这么快?”
“有你快?”
赵怀律脆弱的心即刻就被伤了,蹭的从椅子里坐起来,恨不得手能穿过话筒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气的牙根痒痒,“闻烟,你这张嘴能再毒一点吗?”
“我这张嘴没让赵先生满意吗?”
他快被气的心梗了。
捂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渐渐口干舌燥,嗓子也哑了,一些旖旎的片段重复播放在脑海中。
终于保持了冷静,口吻严肃起来,“是不是你跟绮岁说你打了我?”
“我跟她说这个干嘛?”闻烟没好气地将面膜摔到桌子上,这才明白了,赵怀律就是成心在找她的不痛快的,“我要说也说你天天缠着我,谁没事跟她说这个?”
“谁缠着你了?”
“你。”
“你可笑吗?”
他这么一个家世清白的男人,干干净净的脸,干干净净的背景,要什么名媛小姐没有,疯了才会去缠着她。
兴许是闻烟也觉得可笑,字字句句冰冷了,“赵先生知道就好,三个小时前说不会再管我,现在打我的电话干什么?”
“我打错了,行了吧!”赵怀律气极了。
他端庄谨慎的性子全被撕碎了,就连耍威风的功力也减退了,哪哪都完败。
猛地挂断电话。
条件反射扬起手,在砸出手机的最后空档停留了下,对自己的行为觉得幼稚,一个女人而已,他还没放在心上,也不值得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