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怀律闭上眼睛以后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庞,鼻头是有些宽度的,不至于显得尖嘴猴腮,嘴巴没有颜色,有些虚弱,脸型却是极好看的,手术都难以整出来的模样。
他酝酿睡意时眼睫偶尔会颤一颤。
带动眼睑下一片暗沉的阴影。
就算生气发火他都是轻声慢调的,容萱实在想不到,他动起手来是什么样子。
这一刻是容萱和赵怀律相识以来最幸福的时光,她距离他越来越近,甚至近到可以看着他睡觉。
时间走的太快了。
容萱感觉到自己坐的太久还是因为手脚有些麻木了。
她轻轻活动了下。
床褥间的人却好像有了直觉。
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身边。
容萱心尖微颤,却在下一秒终于死寂。
赵怀律喃喃细语的,并非她的名字,只有两个字“言言”。
他实在是病的有些重了。
才会将卷了头发的容萱当成闻烟。
而她也只是为了第二天的婚礼方便做发式才去卷的头发,却阴差阳错,听到了这些。
床头不再是暖意融融的。
容萱身子僵硬,猛地将手抽出来,恐惧又伤情地看着已经熟睡的人,含着眼泪,像逃似的离开了这里,卢松月一直在门外等着她,见她哭着跑出来,立刻心疼地拉住她。
“怎么了这是,怀律欺负你了?”
“没有。”
容萱哭着否认。
“哎呦,”卢松月替她抹去泪水,“跟我说,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替你做主,他要是敢欺负你,我收拾他。”
哪里有欺负。
赵怀律的态度别提有多好了。
甚至答应她一定会跟她结婚。
她应该是高兴的。
可心中的酸楚却忍不住鼻尖漫,又忍不住往眼睛里漫,“真的没事阿姨,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是婚礼。
是逃不了要见面的。
她哭着离开,卢松月怎么劝怎么问都撬不出半个字,最后只好无奈放她走,她哪里敢说,她这么哭,只是因为从赵怀律嘴里吞吐出来的两个字“言言”。
送走了容萱。
卢松月折返回赵怀律的房间。
本意是想要问清楚,他为什么会惹容萱哭。
气势汹汹地走进去,却发现他已经熟睡,并且是已经睡着很久的样子,也就是说容萱是在这里看着他睡着的,这分明是往前一步,难不成这丫头是感动的哭的?
卢松月想不明白。
气却完全消了。
正要走出房间,放在赵怀律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亮起屏光,似乎是有电话打过来,为了不吵醒他,卢松月拿起就给挂了,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私人的,都没有必要现在解决。
刚挂掉。
手机还没放下,同一个号码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手机是静音的。
卢松月这次没有着急挂掉,而是看了看号码归属地——萍阳。
赵怀律从没去过那个小城。
也不认识那里的人。
为什么会有那里的电话打过来。
无数疑问汇成丝线,缠绕进卢松月的脑中,属于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不能接,不是现在不能接,是以后都不能,于是她没有过多犹豫,干脆利落地将号码拖入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