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宿:“……”
谢宙维还补充,表明自己并不讳疾忌医,“我去看心理医生了,但他是个废物,所以……”
梁宿再次深吸一口气,后仰靠在椅背上,“你说了最初跟踪我的原因,那后来呢?你还找了个帮手,嗯?”
谢宙维心虚地垂了垂眸,“后来……我家里有点事,所以就叫人代替我,拍了几张照片……”
那天他喝醉酒,倒在床上,头顶上就像出现一个黑洞,一阵天旋地转,快要把他吸进去,口袋里的手机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震动,他听的烦了,动作粗鲁地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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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宙维的眼神凝了凝,半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沙哑低沉的声音喃喃,“还真是书呆子啊。”
照片里,梁宿在实验室,依旧是那条一尘不染的大白褂,谢宙维甚至能想象到他身上化学药品的味道,但是意料之外的,他并不讨厌。
他甚至把手机凑近鼻子,好像能透过这冷冰冰的屏幕,闻到那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当然,他什么也没闻到,嘴唇轻轻地碰在照片上那人的脸上,就像是一个意外。
那天晚上,他抱着手机,睡的很沉,梦里什么都没有,他好像踩在了云朵上,周围的一切都柔软,温暖,没有慌乱,没有纷争。
再后来,他爱上了这种注视梁宿的感觉,只要梁宿在自己的视线里,他就像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梦境里,除了由衷的快乐,再无其他。
但是,十次有九次,梁宿赴顾祁的约,幸好谢宙维是顾祁新交的好友,他借故插足进去。
虽然成功地把两个人的约变成三个人的,但谢宙维心里不知缘何的怒火却愈发旺盛。
直到那天在健身房,看着汗珠从梁宿的脸上一直到喉结,这种怒火变成了隐秘的欲/望。
谢宙维缓缓说:“那天我才后知后觉,原来我对你的心思,不是忌惮,也不是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而是喜欢。”
一朝清醒后,谢宙维其实并没有太多意外,他喜欢梁宿,仿佛就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这份喜欢随着时间愈演愈烈,变成了爱。
“……停。”梁宿打断他,“不是说好,告白的话放一边吗?”
“可是,无论我怎么组织措辞,我对你的每一句话都像告白。”谢宙维据理力争。
“……”梁宿不由得搓了搓手臂,太肉麻了太肉麻了,就像他在高中收到女生的情书一样,“行了行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接着说。”
“你走的那几天……”谢宙维闭了闭眼,很不愿意回忆那几天噩梦般的日子,“我去了你的宿舍,看到了……你写的那封信。”
他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酸涩。
梁宿的眼睛睁了睁,懊恼地偏了偏头,就听谢宙维认真地看着他说:“你喜欢男生也好,喜欢女生也好,都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甚至、甚至你可以把我当成女人一样,随你喜欢。”
谢宙维已经无暇顾及梁宿的性向,无论是他说自己喜欢女人,还是自己在抽屉里看到他写给顾祁的情书,不管哪句话是真的,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谢宙维执拗地看着梁宿,几乎病态地说:“你可以把我当成女人,使用我。”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梁宿被呛到了,他难言地看着对面那个人,他是疯了吗?这种话……这种话怎么可以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