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摇头:“听泉,为师已查阅过,前来地下一层的人员很少,至于每日都来的,是我。”
白听泉呼吸一滞。
温止继续道:“所以你怀疑这本典籍是我写的,也是情有可原。”
白听泉惊讶地抬头。
也就是抬头的这一瞬间,他有些不敢置信,他从温止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几分……委屈?
这抹光华一闪即逝,温止垂头,翻开一页,认真而仔细地阅读着。
白听泉保持沉默,他们师徒两个就在静谧的翻书声中沉默着。
良久,温止轻笑一声,合上了书。
白听泉有些紧张:“师尊,可是有什么线索?”
温止淡淡看他:“若是你怀疑有人每日跟踪你,趁着你不注意写下这些东西,我倒是有些头绪……”
白听泉眸光轻闪,唇边勾出一个笑容:“师尊,是什么人?”
温止垂眸:“在你刚来听雪峰那时,我曾安排过几个弟子暗中保护你,想必以你聪慧,你也早已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白听泉颔首:“的确,在我刚来听雪峰的时候,我就注意到有人在暗中,但后来,大抵是华法会那一次,我从宣谒之庭回来之后,我就再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
温止颔首:“他们死了。”
白听泉后脊一凉:“死了?怎么会?”
温止将典籍还给白听泉:“终究是我疏忽了,为师发现他们早已不是我安排的人了,是被夺舍了。”
白听泉眉头渐渐拧紧。
“是我亲手了结的他们。”
温止话音刚落,白听泉忽地抬头,他道:“师尊你的意思是,也许写下这些东西,平时监视我的人,和最初夺舍了那两个弟子的人,是一批的?”
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温止浅浅地勾唇:“不错。”
白听泉仍旧眉头紧锁地看着温止:“师尊,可是,我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想问清楚。”
温止看他:“你说。”
“那如果是他们,他们如何能进到我的屋中,写下这些东西的?”
温止微怔,他抬手,想要轻轻揉白听泉的头的动作就这么僵了下来。
“听泉,你相信为师吗。”
“……师尊,我的房门之外一直都有禁制,专防妖物和陌生人……”
白听泉故意无视了温止的问话,他硬着头皮和温止对视,所有的问题都写在了脸上。
温止收回手:“我的确仍旧存有很大的嫌疑,但听泉,还有一种可能,那本典籍上的东西,不是人为写上去的,而是与它相连的另一端,写下东西,经过咒诀处理过后,在这本典籍上,会同步显现出来。”
白听泉拧眉继续问道:“那会是谁?”
温止摇头:“这本典籍上的气息都藏匿得非常干净,无从得知究竟是谁下的咒诀,你若是想知道是谁,恐怕有些难。”
白听泉口出暴言:“师尊,那我能不能直接把这个咒诀毁了?”
温止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抚摸着乳白色的封皮:“不可,一是有可能打草惊蛇,二是也许会给你自己找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