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眸中郁色稍减:“师兄,你何必如此生气。”
桑吾抬眼看他:“宣谒之庭都欺负到我琅剑宗的头上来了,我不该生气吗?”
温止声音淡淡的:“师兄,毕竟听泉他不一样,他是魔宗的圣子,难免会落下把柄,宣谒之庭也只不过是一个传声筒而已,天谕如此,我们只要表明我们的态度便可。”
桑吾忽然抬首,蹙眉,眼中有着不赞同,
“划清界限?”
温止走近,在桑吾的肩上轻拍,余光瞥向门外,轻声道:“师兄,不必担心,我有分寸,我的确需要一个公开的场合表态。”
他需要一个所有人都在的,严肃的场合,他需要告诉所有人,他,沧浪君温止,会无条件地站在白听泉这一边。
若是与宣谒之庭宣战,也在所不惜。
可白听泉不知道。
他听见温止说的那些话,身体已经僵住了,满身的血液也仿佛和那些地上的雪一样,凝固成了实体。
他什么都听到了。
宣谒之庭打算在七日之后处决他。
而温止的决定……仅是表明态度和他划清界限而已。
天谕要他死,他已经成了琅剑宗的弃子了是么。
手中紧握的竹剑在这一瞬间掉落在地,引起了不小的动静,他也没想偷听,此时闹出了动静,他自然不可能再藏下去,努力地挑起嘴角,露出个笑,敲了敲门。
得到应允之后他才推门而入。
温止平静地转过头,只看到了一个红衣的少年肩上落着一只羽毛漂亮的彩色小鸟,少年像是有些难过,眼睛红红的,湿湿的,但声音还算活泼,一一问好:“师尊,掌门师伯。”
桑吾轻笑着:“听泉,你怎么过来了?我在和你师尊商议着踢馆守馆的事情,那个十八拘天众厉害得很……”
白听泉调整好情绪,也很平静,他笑着回应桑吾:“掌门师伯,我在来的路上听说了这件事,这个新崛起的宗门好像一连踢馆许多门派,全无败绩,而且他们剑式奇诡,令人难以摸透,听说就连清风派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毫无还手之力,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在来琅剑宗的路上了。”
桑吾点点头,眸光闪烁:“不错,他们的确是有一个口号,要称霸修真界,我们也不得不承认,到现在,他们从未败过一场。”
白听泉话锋一转:“但掌门师伯,我来此不是来问这事的,我是有事想请教师尊……”
话说完,他的目光转向温止,颔首。
温止温声道:“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