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爱卿。”丛霁软声道,“温爱卿想要被朕如何对待?”
“微臣想要被陛下弄脏朝服。”温祈心生悸动,面红耳赤,扯了扯丛霁的衣袂,“夫君,别欺负我了。”
丛霁瞧着温祈的右手,突然记起自己去探望丛霰之时,被丛霰扯住了衣袂,且直至他离开,丛霰方才将手松开,丛霰莫非趁机下了毒?
但那毒若是因他不慎被“桃面”割破了手指,才经由伤口入体的,他探望丛霰之际,身上并无暴露在外的伤口,丛霰纵然趁机下了毒,理当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又或许那毒已被丛霰着人重新研制过了?
温祈见丛霁若有所思,不满地张口咬住了丛霁的手腕子。
丛霁回过神来,解释道:“抱歉,朕记起阿霰曾扯过朕的衣袂,不知是否那时被阿霰下了毒。”
温祈松开丛霁的手腕子,思索道:“丛霰应当不曾学过下毒之法罢?那么,他若下毒,只能下于夫君的常服之上,不然,早已被夫君发现了。”
“但那身常服已洗涤过了,恐怕验不出是否被下了毒。”丛霁低下身去,口齿不清地道,“梓童莫要再想了,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安然渡过繁衍期。”
温祈浑身微颤,揉着丛霁的发丝道:“夫君,我心悦于你。”
丛霁回应道:“梓童,朕亦心悦于你。”
温祈垂目凝望着丛霁,手指划过丛霁的面颊,落于丛霁的朝服之上。
他与丛霁既是夫夫,亦是君臣,实乃他千百年修来的福分。
丛霁喉结蠕动,其后,慎之又慎地将温祁的朝服弄脏了。
御座远不及御榻舒服且长度不足,以致于自己与温祈皆无法伸直双足,故而,两个余时辰后,丛霁便将半睡半醒的温祈抱回了寝宫。
为自己与温祈沐浴了一番后,他揽着温祈的腰身,细细回忆着丛霰是否有古怪之处。
然而,他却想不出所以然来。
扯衣袂之事,丛霰幼时亦做过。
温祈瞥了眼自己委地的朝服,已然脏得一塌糊涂。
他埋首于丛霁怀中,少时,沉沉睡去。
丛霁端详了温祈片刻,便传了杨太医来,命其立于门外,向他禀报丛霰的病情。
杨太医恭敬地道:“陛下,六殿下依旧高热着,并无好转。”
“退下罢。”丛霁满腹疑窦:这高热究竟是否阿霰有意为之?
根据昨年的经验,繁衍期前三日来势汹汹,是以,他罢朝三日,寸步不离地守着温祈。
温祈时睡时醒,醒来的时候,不是与丛霁云雨,便是让丛霁将龙凤胎抱来。
丛霁每日都会为温祈上药,只可惜,无济于事,伤口非但并未长好,反而添了新伤。
第四日,丛霁方才上朝,他坐于御座之上,望着温祈平日所立之处,思及自己曾与温祈于御座之上颠鸾倒凤,心口尽是隐秘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