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温祈云雨……
丛霁想过数回,可他若是与温祈云雨,恐怕会害了温祈。
温祈全然不知丛霁所思,时而因自己想出了这个主意而沾沾自喜,时而因自己若与丛霁云雨,丛霁便会有无数新人而拈酸吃醋。
末了,他归于平静,紧紧拥住了丛霁,接着仰起首来,吻上了丛霁的额头,暗道:亲亲便不许再与旁人云雨。
次日,堪堪散学,他站起身来,正欲出崇文馆,却见丛霰向他走来。
因他曾想过要将丛霰当作丛霁的替代品,霎时一阵心虚。
丛霰含笑问道:“七日后,孤将于望江酒楼举行诗会,温祈,你可要参加?”
温祈本打算拒绝,不过仍是答应了,原因有四:其一,目前看来,丛霁假使驾崩,最大的得益者便是丛霰,虽然按照原话本,丛霰为人良善,以防万一,他想与丛霰多些接触;其二,他未曾参加过诗会,有些好奇;其三,望江酒楼他有所耳闻,乃是一风雅之地,他想见识一番;其四,他久未出宫,想瞧瞧自秋闱后,宫外可有何变化。
他望着丛霰,顿时觉得丛霰无一处及得上丛霁。
丛霰知晓温祈与丛霁关系匪浅,嘱咐道:“你定要向皇兄说明参加诗会者足有二十余人,并非仅有你我,免得皇兄误会。”
所有人皆认定自己实为丛霁的娈宠,可惜,自己与丛霁固然不清白,实际上,自己却从未被进入过。
温祈心下苦笑,面上淡然地道:“多谢六殿下提醒,温祈记下了。”
别过丛霰,他径直向白露殿走去。
今日,丛露并未睡下,正在绣一朵牡丹。
她一见得温祁,便激动地道:“皇嫂,许久不见。”
皇嫂二字实在诛心,温祈抚上心口,陡然意识到自己从来不曾患过心疾,心脏的异动皆是由丛霁而起。
“我并非公主的皇嫂,陛下并无断袖之癖。”他扯谎道,“我亦无断袖之癖。”
他已记不得自己是第几回纠正丛露了。
丛露茫然地道:“你与皇兄的言行举止明明处处透着对彼此的爱慕。”
“定是公主瞧岔了。”温祈接过侍女奉上的普洱,轻呷一口,“公主不认为断袖之癖并非好事么?”
丛露歪着头道:“芸芸众生大多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混混沌沌地成婚生子,许终其一生都寻觅不到真正心爱之人,只要是真正心爱之人,纵然是断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