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兴已经想到莫非这元公子来头不小,他想了一圈京中元姓的大人物,似乎只有静和皇后的母族……可那位老摄政王只有静和皇后这一个独女啊。
“他不姓元,他姓温,他叫温斐。”钟紘凉凉道了一句。
这一瞬沈恩兴如中雷亟,双腿一软就跪倒当场,“大、大殿下……?”
“大殿下此次微服随我来隐洲是有事顺道,他若是在隐洲出了什么事,你我尽等着下大狱问斩吧。”钟紘颤抖着手端起一杯茶,却抖得没递到嘴边就撒光了。
沈恩兴再也顾不上其他,白着脸连滚带爬地就冲了出去,也不管家中正办着喜事忙得不可开交正是用人的时候,癫了般厉声吩咐院子里的护院随从家丁都赶紧跟着小钟大人去搜山找人!
“他是不是癫了!这关头要把人都支出去,诚心打将军府的脸吗!以后还让青云怎么做人!”在前头宴客的柳氏听到女使来报,险些生生咬碎了牙。
女使避着人小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听了两耳朵,好似是小钟大人和元公子游湖垂钓遇了水匪,小钟大人回来了,但元公子失踪了,小钟大人还要去府衙调官兵去找人呢。”
“还找官兵?”柳氏一愣,已是有些心慌。
沈梦龙也听了信,他那张被抽打得惨不忍睹的脸上压根看不出什么表情了,但眼睛里还闪着一丝慌乱,到了柳氏身旁低声说:“娘,小钟大人真去调官兵了,怎么办……要是真捉到水匪,定然是会把我们供出来的!”
“别慌。”柳氏沉声,心里已然想好了说辞。
现在阻止小钟大人定是来不及了,更没有理由,只能期盼水匪办完了事尽数逃了,官兵搜不到自然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若真是不走运,被抓了几个活口问出话来,那说的也是买那小贱种的命,他们可没打元公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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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贱种死了,是一番说辞。没死,是另一番说辞,事儿闹不大。她一个当家主母,难道还没权力处理了一个庶子吗,到时候随便按个忤逆尊长、谋害嫡兄的罪名,也足够治死那庶子了!
沈恩兴早已被大殿下三个字吓瘫了,要是知道自己妻儿此时的想法,只怕早一头撞死自我了断了。
大殿下即便已经被废黜,那也是皇家的嫡长子,纵然国师说他是妖星降世,他也不过是失了一个皇储之位。不是皇储,他手里还有亲自打下来的十二洲铁骑,皇上国师都要忌他三分,更何况他一个小小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