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梅,你方才不是说,那小丫鬟传话说林默茹那个贱女人同意我进将军府的吗?”林依人恨恨地道,盯着新梅的眼神像是啐了毒。
新梅被她眼底的恨意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辩解道:“姑娘,那小丫鬟说青儿是这么传话的,奴婢……奴婢也只是转达她的话给姑娘,定是青儿那贱婢想唬弄奴婢!是奴婢一时忘了形,是奴婢错了!”
新梅此时恨死了那传话的小丫鬟,恨不得将她与青儿撕碎了去喂狗!这两个贱婢!害得她在姑娘面前没了脸!
“呵呵。”林依人冷笑,伸出手,新芽忙会意上前,林依人将手搭在新芽手上,理也不理跪在冰凉石板上的新梅一眼,便出了东侧的厢房。
新梅委屈得直落泪,忙起身用衣袖将眼角的泪水擦去,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新芽扶着林依人往小筑轩正房走去,心底却像是吃了一块冰,那冷顿时深入骨髓。
新梅平日在姑娘身边那般得脸,可比她得宠多了,可如今,却是说弃就弃了。
林依人回正房时,林嘉淮正在哭闹,连姨娘轻声哄着他,林依人坐在旁边看了会儿便忽然道:“姨娘,嘉淮是病了吧?”
连姨娘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慈爱:“没呢,只是吃饱了闹着要睡。”
“姨娘,嘉淮是病了!”林依人别过脸,不去看连姨娘跟林嘉淮,声调平缓地说道。
连姨娘疑惑地抬头看林依人,刚要将怀里的林嘉淮给她抱时,却忽地身上发冷,轻轻地往后退了步。
林依人并未发现,她过了会儿才回过头,继续道:“姨娘,你说是不是?”
连姨娘怀里的林嘉淮已经睡熟了,连姨娘闻言,将他交到奶娘手里,拉着林依人在美人榻上坐下,轻声问道:“姑娘,可是事有差异?”
“姨娘猜出来了?”
连姨娘踟蹰着,顺着她的话说道:“大抵是猜出来些,大姑娘与夫人不一样。夫人对侯爷没感情,可大姑娘确是动物属性,像狼,对自己领地的东西都看得很紧……”
林依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姨娘是觉得女儿不如大姐姐?大姐姐到底是嫡女,便是狼?而女儿只是个庶女?便是狗?”她倏地嗤笑一声道:“是狼是狗,这可还两说呢!”
连姨娘想顺着她的话附和两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便噤了声。
林依人起身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推开,迎着冷风,幽幽地话语传进连姨娘的耳中:“姨娘,嘉淮是病了。”
连姨娘眼含惶恐,却不肯应声。
林依人将身子往窗户外探了探,忽然扬声喊道:“新梅!”
“奴婢在。”新梅快步走过来,经过了这会儿的缓冲,她的腿脚已恢复自如。
“酉时一刻去请父亲过来,说嘉淮少爷病了。”
酉时一刻?新梅不由得看了下天色,这会儿才午时一刻,离酉时一刻还有还几个时辰,但姑娘吩咐了,她只得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