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红梨是母亲身边的人?
不,不是这样的,林依人轻轻摇了摇头。
依着大姐姐的脾气,就算知道红梨那贱婢是母亲发话开了脸给父亲的,她也会闹腾,不会善罢甘休。可她偏偏就安安静静地待在长宁院,什么都没做。
这是为何?
林依人想不通,也思不明。
林依人觉得奇怪,却又不知道从哪头开始顺起,直觉得头涨得厉害,让新梅给她按了会儿,才舒了口气,忽然道:“此事,姨娘那边可知晓了?”
新梅手上动作停了瞬,略一思忖,摇头小声道:“连姨娘那边,奴婢不清楚。姑娘,青儿之前递话,还说了一事。”
“何事?”
“被关在柴房里的那几个小丫鬟说让姑娘想办法救她们出来,不然她们就要将实话说给大姑娘听。说那些混账话是奴婢奉了姑娘的吩咐交于她们几个的。姑娘,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是好?”
新梅松开手,走到林依人面前,嘴上说着该如何处理才好,手却从脖子上轻轻划过。
林依人看了新梅一眼,默然片刻,才缓缓道:“此事要做,也是亥时过后才适宜。”夜黑风高,才是杀人的好时机。
“可若是那几个小丫鬟坚持不住,供出了姑娘该如何是好?”新梅忧心忡忡地站在林依人身侧,捧了杯热茶递给她。
林依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瞧着新梅将茶杯搁在旁边的小几上了才轻声道:“新梅你是识过字的吧?”
新梅身子一顿。
“奴婢幼时跟奴婢老子是识过几个字的,不过也堪堪只会写奴婢自个儿的名字。”新梅装作不明白林依人话里的深意笑着回道。
“那也是识过的。”林依人口气未明,眼神轻飘飘地落在新梅身上。
新梅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难道姑娘真的打算因为那几个小丫鬟便要弃了她吗?
“姑娘,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新梅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林依人扬起柔柔弱弱的笑脸,状若不解地轻声道:“新梅,你怎地忽然说这话?你的衷心,我自是知晓的。”
新梅没吭声,也不知道该如何接林依人的话。
林依人摆手让她下去,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轻轻说了句:“我知道你在,可否出来一见,有事相求。”
一阵冷风吹过,林依人转过身,身后三步开外站着个全身漆黑的男子。林依人知道,他是罗峰留给她,保护她安全的人。
“姑娘有何时要吩咐?”暗卫的声音冰冷得如同莲池刺骨的寒水,让林依人身子忍不住轻颤了下。
她伸手将窗户关上,将那股子冷风关在外面,才幽幽道:“阿峰让你来保护我,可曾嘱咐过什么?”
“若是姑娘有任何事情吩咐属下去做的,可以先斩后奏。”暗卫语调平平地出声,立在屋子里没有半分动作,哪怕……林依人站得离他很近,只隔着一块烧饼的距离。
“就这些?”林依人昂起头,一双美眸直直地落在暗卫脸上,可惜的是,暗卫全身都用黑色的布包裹着,她看不清暗卫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