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候夫人眼圈都红了,安乐乐忙拿起另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低低柔柔地安慰长候夫人,露出一抹笑脸道:“母亲,茹儿不怪你的。昨晚茹儿不是与母亲说了吗?茹儿并未觉着嫁给罗将军有什么不好,您快别哭了,小心以后弟弟或是妹妹也是个泪包子。”
长候夫人闻言,破涕为笑,娇嗔了她一眼:“有你这么说的吗?”转瞬,又忧心忡忡地道:“茹儿,你真的没有切错脉吗?我真的有了身孕?”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神情有愉悦,也有担忧。
安乐乐捏了捏她的手,笑道:“母亲若是担心,等府里的大夫过来了,您就说您觉着似是受了冻,让他给你号号脉。若是真无,那便无。可若是有,那不就是只得阖府上下庆祝的乐事了?”
长候夫人脸上也挂着笑,笑里那抹忧思未曾化解开,只是道:“恐也有不开心的人。”
“母亲又不曾在乎过她们,她们开心与否,母亲何必在意?我与嘉裕开心就是了,嘉裕先前之前还念叨着想母亲给他生个弟弟或是妹妹。蕊馨苑的那个,嘉裕可从未唤过他一声弟弟。”安乐乐巧言劝慰长候夫人,长候夫人脸上的忧思少了些,也笑得真切了些。
“先前母亲说茹儿护着十三妹妹,其实母亲是想差了。”她说着话儿,见长候夫人看向她,就继续道:“母亲,茹儿平日与十三妹妹关系如何您还不知晓吗?女儿又怎会护着她!她又有哪般值得女儿去护着她?”
长候夫人轻轻摇了下头。
安乐乐不以为然地笑道:“那几个丫鬟罪已招,茹儿不过是想着让父亲来看看,他的心肝儿是个怎样的人而已!先前父亲不就是觉着母亲比连姨娘心狠吗?”
长候夫人观安乐乐脸上并无怜悯之色,这才放下心来。却又觉得安乐乐将小筑轩和蕊馨苑那两位放在心底计较,没必要,就低声道:“你父亲已经被那边洗了脑,你无需跟他计较那么多,别当她们是回事儿就是了。毕竟你父亲除了是你的父亲外,还是别人的父亲,也更是别人的依靠。”
至于她,从嫁进长候府的那日起,她便看开了。她做任何事,无需管长候府对此有何建议,随着本心去做便好。计较太多,会太累,也不划算。
一些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你便让她继续蹦跶又如何?连姨娘那会儿子怀着林嘉淮时,可不就是扬着下巴再走路,可如今又是如何?侯爷能爱她几分?后面那么多女子,解语花并不是只有连姨娘一个,更何况昨夜,她已经将红梨做主开脸给了林长候。
安乐乐微微一思忖,便露出个乖巧的笑容来:“母亲放心,茹儿明白的,茹儿早就知道了。不过明面上,父亲毕竟是父亲,更是这长候府的侯爷,茹儿平日也不过是给父亲面子,让他面上看起来有光些。”
长候夫人微微一晒,旋即,便不再提这事了。
绿儿去请大夫过来,哪料大夫却被十三姑娘请去了小筑轩,绿儿气得飞速奔了回来,没理会刘嬷嬷的阻拦便冲进了内室,一张还算雪白的鹅蛋脸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