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莫名的寒风吹了进来,吹得他觉得像是生出在寒冬时节,这才恍惚地想起刚才电话那头的人都说了些什么,他顾不上去想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就很快穿好了衣服,带上了他之前在药店给童童飞买的药下了楼。
进了电梯,他才明白打电话的应该是容知。
容知给他打的电话。
容知给他打电话不可能是因为童飞原谅了他,他只是叫他过去给童飞擦药……容知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他不愿给童飞擦药也好,刚好他有了这个机会,能跟童飞忏悔,能有机会得到童飞的原谅。
晚上并不好打车,路一沉在路边等了好一会儿才加价叫了专车,等他到了碧水云天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顺着刚才容知给的地址,路一沉很快就找到了地方,门没关,他直接推门而入,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容知。
“你……”路一沉动了动嘴。
容知看了他一眼,拿起遥控关了电视,转身往楼上走:“不用换鞋子了,就这么上来。”
路一沉却没有真的没换鞋子,他飞快地蹬掉了鞋子,穿着白袜子就紧跟在容知身后上了楼。
容知将卧室门打开,指了指床上的童童飞,又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那是卫生间,你洗了手后再给他擦药,药在床头柜上,所有的药都写了用量和服用方法。擦完药你就走,明天擦药的时候我会再打电话叫你。”
路一沉紧了紧手里握着的便利袋,很想问问容知,他能不能留下来过夜,听到这话就只能失落的点了点头。
对于他的识相容知完全当做没看见,他转身就走。
脚步声远去了,路一沉这才进了卫生间去洗手,洗完手出来给童童飞上药才发现容知准备的药很充分,也写得很详细。
看着手上扎着针,脸色苍白得童童飞,路一沉眼里是化不开的心疼和爱意,他的本意是想要好好对童童飞的,可他三言两语就能引发他心里的野兽,惹起他的怒火,他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想到安乐乐跟他那么要好,就没有来的恼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此时此刻,他又想到了‘易遥遥’三个字,眼里就是化不开的戾气,可目光一触到虚弱至极的童童飞,路一沉只得极力将心底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童童飞是平躺在床上的,他要给他那里擦药的话就要让他趴着,可他手上还输着液,路一沉一个人有些不方便。他不想去求助容知,可现在他却只能去求助容知。
将刚拿起的软膏放下,路一沉转身往外面走。
可还没等他伸手去开门,卧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他愣了愣,随后就道:“能帮个忙吗?童飞他还在输液,我怕伤着他……你……”
“我是来提醒你,上药的时候把你那些花花肠子都收回去,要是再对他乱来的话,就只能进医院了。擦药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容知说完就反手关上了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