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准没接话却赞同的点了点头。
要说该生气的话,他跟二毛才是更该生气的人,因为路一沉跟童童飞的原因,他们俩也被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自己班上的同学还好,其它班的,其它系的,每次看到他们两个一同去上课的话,那眼神……
龚准烦躁的‘啧’了声,都不愿再次想起。
安静的宿舍里,龚准啧了一声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大,童童飞垂在身侧动了动,轻轻咳嗽了一声。
龚准将之前买回来还没打开的水丢过去:“润润嗓。”
童童飞抬手接住瓶子,朝龚准扯了扯唇角,低低地说了句:“谢谢。”
龚准挑眉,目光在童童飞身上晃过后又落在路一沉身上,他跟二毛其实私底下也讨论过,童飞跟一沉到底是不是跟外面的流言那样,有除了友谊之外的关系,但套路怒的结果就是,大概是真的有的。
如果没有的话,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应该像他跟二毛才是,他跟二毛之前也被人说是不纯洁的友谊关系,但他俩问心无愧,稳得住。可童飞跟一沉,却……
龚准叹了口气,朝二毛使了个眼色。
二毛也跟着叹气,道:“你们也别反目成仇了,现在的情况不是已经好了很多了吗?说你们关系不正常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等过段时间可能就没人在说这件事情了。你们握手言和吧,别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彼此都生分了?”
二毛将毛巾搭在自己的椅背上,往路一沉走去时看了龚准一眼。
龚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紧跟着也站起了身。
龚准和毛二一人拉了一个起来,希望他们两个能握手言和。
路一沉跟童童飞也算给龚准和二毛面子,都站起来了,也握手了,却一句话也没说。
路一沉没有从童童飞那儿得到确切的回答,心里沉重得不得了,龚准跟二毛说了些什么劝解的话他都没听见去,只是睁着一双疲惫的眼望着童童飞。
童童飞低着头,不想跟路一沉对视。
两人都沉默着,龚准跟毛二也很无奈,两人对视一眼,毛二道:“待会儿还有课,我跟龚准先过去了。你们收拾收拾了也赶紧过去吧,今天要点名。”
没有人理会他的,毛二皱起眉,也没多管了,走到自己床柜处,将下堂课需要用到的课本拿出来,跟已经拿好书的龚准走出了宿舍,没再劝路一沉跟童童飞。
每天都劝,每天都被无视,耐心再好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龚准跟二毛离开宿舍后的十几分钟里,路一沉跟童童飞还是维持着两人在宿舍时的动作,宿舍内寂静得很,连呼吸都很微弱,阳光从阳台折射进来,落在童童飞白得跟纸一样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病态,也多了几分不真切。
在外伪装的再好,可他跟路一沉是什么关系,彼此心里都有数,社会压力这么大,几次他都想轻生了,可是又舍不得。
死不了,活不了。
多么可悲啊。
童童飞动了动脚,转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处,拿起之前龚准丢给他后他随手放在桌面上的水瓶拧开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