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半大的小丫头不懂,可赵欢乐却是知了事的,就懂了许多。除了她,安乐乐也懂。
安乐乐见黄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就用着她经常跟黄氏打交道时的怯懦样儿说:“我回来时在路上碰着五伯了,五伯说把留根儿抱回来了,我想着娘在看着留根儿,就把背篓里的野菜放灶屋里了就帮奶烧火去了。娘,早上我把炕收拾好了的,你还记得吗?早上留根儿要我抱,你抱留根儿去我跟姐炕上时,我刚收拾完。”
黄氏的手还拧着赵欢乐的头,见小闺女说得头头是道,她想了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就让安乐乐看着留根儿,拧着赵欢乐的耳朵就把赵欢乐从大房的厢房里给拉了出去。
留根儿特别黏安乐乐,这也是安乐乐故意为之的,她也挺喜欢这个弟弟的。见赵欢乐跟黄氏都走了,就将留根儿抱了起来,抿唇朝赵玲珑和赵锦绣微微地笑:“锦绣姐,小姐姐,谢谢你们刚才帮我说话。”
赵锦绣温温柔柔地笑,她摸了摸安乐乐短短的麻花辫,叹了口气:“欢喜儿,你咋就那么怕小婶婶?你看你姐都不怕,你学着你姐点,别在让小婶婶把你的头发剪了去卖了。”
一直没开口的赵锦枝这时也冷冰冰地道:“锦绣说得对,我看小婶婶就是看你好欺负,你看你姐,你娘说什么,她都敢说不。就刚才那事,她都敢糊弄你娘,就你个傻的!”
赵玲珑就看了赵锦枝一眼,有些不认同她跟赵锦绣的话:“还是别学欢乐那丫头了,娘说她年纪小小的就勾人的紧,这样不好。别人会说闲话,而且欢乐每次出去,就会有些看起来不咋样的光棍来咱们院坝里溜达,好在咱们家除了院坝,还有个天井,不然我看那些人的眼睛都要长咱们堂屋里来了。”
赵锦绣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赵玲珑说的不对,就解释自己刚才和赵锦枝的话:“我和锦枝姐的意思是让欢喜儿学着说‘不’,而不是小婶婶说什么都做。”
她说着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和瘦瘦小小的安乐乐,心里忍不住涌上湿意,大手摩挲着安乐乐被风吹得有些裂痕的小脸:“欢喜儿,姐跟你说,咱们姐妹几个,就数你最小,也最苦,小叔常年不在家,又事事都听小婶婶的,只要小婶婶没当着小叔的面打你,小叔都不信小婶婶会对你下手。所以以后你就要像刚才那样,勇敢的站出来,不该认的就别认,知道吗?早年你姐故意用别人家的地瓜陷害你,说是你偷的我就看出来了,她是没当你当亲妹子的,你平时要是不乐意跟她睡,你就去找你锦枝姐,或者来找我跟你玲珑姐。你们那炕……”
赵锦绣是个要出门子的了,有些事也知道了,就不好意思在姐妹几个面前说,就含糊了过去,只说:“你今天这么说了你姐,按照你姐的性子,她肯定是要打你的,你别傻乎乎地就回去了,你今儿就跟我和你玲珑姐睡。”
安乐乐虽然很感谢赵锦绣对她的关心和疼爱,但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继续这么躲着是没有用的,所以她拒绝了赵锦绣的提议,将留根儿往炕上一放,伸手拍着他的小肩膀,一面朝赵锦绣笑:“锦绣姐,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还是得回去的。就像你刚才说的,我姐要是想打我,我怎么躲她还是会打我的。我得回去跟爹说说,看爹愿不愿意我继续回竹篱笆房里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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