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口不对心,赵老太太也没说啥,有些担忧地看了眼炕上躺着的安乐乐:“那药酒还没用,德宝就说要给他媳妇用,欢喜儿这丫头难得的倔脾气上来了,就不应。我看德宝要动手来拿了,欢喜儿估计也是看出来了,就把那药酒喝了。”
赵老爷子沉默了,半响了才说:“她这性格像她娘。”顿了顿又道:“也像她爹。”
赵老太太一听,就又开始抹眼泪了,赵老爷子怕她哭多了头疼,便也不再提了。
……
安乐乐再次清醒过来时,屋子里还点着灯,炕上坐了好几个人,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跟赵德宝说些什么,从安乐乐的角度,只看到赵德宝有些尴尬地点着头。
她眯着眼,没说话,耳边就传来了赵老太太有些劳累的声音:“锦绣,锦枝,你们俩去煎药,别让你们小婶婶上手。”
“娘,这不合适,欢喜儿她娘也没坏心。”赵德宝低声地说。
“这没啥不合适的,她不是也摔着了吗?正好,让张大夫给她瞧瞧。”
“娘,张大夫虽说是大夫,但……”
“不乐意看就算了,啥事儿别跟我说,我不耐烦听。”话落,安乐乐感觉到自己额头上放了一直有些粗糙的大手,很暖和。
“娘……”赵德宝还在喊,声音压得有些低。
安乐乐嘤咛一声,赵德宝的声音立马就没了,安乐乐慢慢睁开眼,就看到赵德宝一张大脸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似的出现在她眼前,她反射性地蹬了下脚,往旁边利落的一滚:“爹,你别打我……”
赵德宝脸一黑。
“咋说话的!”
安乐乐眨眨眼睛,笑嘻嘻地望着赵德宝,歪着头软软糯糯地道:“就是这么说话的呀!”
“你!”赵德宝刚扬起手,可没敢抬起又放了下来。
安乐乐还是嘻嘻的笑,说话间有酒气飘了出来:“爹,你别打我了,也别让娘打我了,娘说什么我都做了。娘让我背着留根儿去打猪草采野菜我也去了……爹,娘咋就不喜欢我呀?”安乐乐歪着头,小脸上满是困惑和不解。
她掰起细细的手指开始数:“爹去做工后,娘打了我……一、二、三、四、五……五后面是几来着?一?”
她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往前一伸,摊开,认真地说:“打了我好多好多次了。”
徐氏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她见安乐乐连十个数都数不了,就很想笑,看到安乐乐将手这么一比,就嚷嚷着问:“欢喜儿,你娘啥时候打得你,咋我们没看见?”
安乐乐手没收回,她靠在炕桌旁边,小脑袋迷糊地往徐氏那看了眼,怯生生地说:“你们都睡着了,看不见,娘不让我哭,也不准我哭。把我塞被子里打,可疼了!”
“你娘为啥要打你?”徐氏又问。
“不知道。”安乐乐呆呆傻傻地摇了摇头,脸上又露出了明显的困惑。
黄氏打她哪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心里不如意,不顺心,看啥不顺眼就想抽她两下。
“那你爹为啥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