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喜没吭声,又传来了‘噗’的一声。
张大夫看着走在他身侧前面一点点的赵天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老赵家的老二,这么多年了性子还是没改。
想着今儿他动作要是慢一点,可能又会被赵德喜坑走一个大钱,他就心情愉快的摸了摸胡子,这手速他是逐渐练了起来了,已经好几次没让赵德喜得逞了。
“张大夫,我替你提着药箱子吧?这路太难走了,全是泥。”赵天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张大夫,还懂事得提出要帮他提药箱子。
张大夫对赵天赐的印象很好,却也不愿意累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就笑呵呵地道:“这药箱子里啥都没有,又不重,我提着就是了。你好好打着灯笼,这天儿风大,吹熄了我可没火折子。”
赵天赐笑得爽朗:“张大夫别担心,我带了,刚才出门时,我奶给的,怕风大。”
“你奶就是个细心人,你爷这辈子赚了!”张大夫笑着说。
说到爷奶的事了,赵天赐就不管随意说‘是’或是‘不是’就笑了笑。
两人走了没多大会儿,在茅房里噗了半天的赵德喜也不噗了,衣服裤子跟先前没啥区别的就从茅房里走了出来,一边把衣袖往下拉。
刚才张大夫就听出来赵德喜是装的了,但他也不愿意跟赵德喜说些啥,就由着他去了。
赵德喜嗅了嗅身上沾上的臭味,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松缓了,做出衣服有些急促的表情来,几步从院坝就上了天井,进而窜进屋子里去。
“娘,咱家还有灯笼没?”一进堂屋,赵德喜就咋咋呼呼的直叫唤。
赵老太太正在给安乐乐换上一套夹棉的新衣裳,听到赵德喜的声音就有些错愕,同安乐乐说:“欢喜儿,是奶听错了吗?我咋听到你二伯的声音拉?”
安乐乐正打量着这套完全簇新的夹棉衣裳,听到这话就漫不经心地说:“肯定是二伯又偷懒不想陪着天赐哥去送张大夫,所以半路溜了,这会儿装作没赶上,要去追呢。”
她本来只是随意的这么一说,但却让人觉得很不大对。
欢喜儿的性子木讷又胆小,别说会说这样的话了,就说平时说话都是怯怯生生,斯斯文文的,你不仔细听还听不清楚。
可她这会儿却是大变了个样。
难道是酒劲儿还没过去?
老两口对视一眼,赵老爷子示意赵老太太别着急,对着安乐乐就笑道:“欢喜儿咋知道二伯会这样?”
安乐乐被当成了小娃逗,也不觉得惊讶,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小娃嘛。只是她刚才的转变,这老两口竟然没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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