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点了点头,她扭过身子将手洗了洗,又拿木盆边上的干布擦干了手,将药酒倒在手心后就将手掌贴在了安乐乐的背上。
安乐乐顿时觉得蚀骨的痛意传来,她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褥,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赵老太太手上慢慢用着劲儿,边跟安乐乐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欢喜儿,你后脑勺上的包是怎么来的?”
安乐乐目光一闪,夹杂着痛意的稚嫩童声里带着困惑和茫然:“我姐打的。”
赵老太太一惊,手上劲儿就使大了,安乐乐一声痛呼,赵老太太连忙放轻了动作:“你姐拿啥打的你,为啥打你?”
安乐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全是茫然,她晃晃小脑袋:“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地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头忽地一痛,歪头一看,就见我姐拿着棍子瞪着我。我想问她为啥要打我,结果我一下就睡着了,然后醒来天就亮了。”
赵锦绣跟赵玲珑对视一眼,赵锦绣道:“你起来后问了你姐没?她跟你说了啥没?”
安乐乐摇摇头:“我姐没说啥,不过她帮我打来了洗脸水。”安乐乐说着露出了个欢喜的笑,带着几分满足地说:“我姐还是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呢,我可开心呢。”
赵老太太脸上乌云密布的。她没问什么,但也没阻止赵锦绣跟赵玲珑问,只是手上动作快了些。
揉得安乐乐觉得特别特别的疼,被揉过的地方很快就发烧发热起来。
嗅着酒香,赵锦绣跟赵玲珑这两个没怎么喝过酒的女娃,都有些昏昏欲睡,觉得闷闷的。
安乐乐倒还好,但她也做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她昨儿夜里可是喝醉了的,得继续维持不胜酒力的模样。
见几个孙女都昏昏欲睡,赵老太太沉默着将最后一滴药酒用完。然后细致地给安乐乐穿好了衣裳,又招呼赵锦绣跟赵玲珑出来,让安乐乐休息。
赵玲珑却摇头,压低声音:“奶,我就在这儿,免得欢乐待会儿进来了又打欢喜儿闷棍。”
赵老太太闻言脸色更难看了些,但也同意了。
她用之前赵锦绣打来的水将手洗了洗,端着木盆就要走。赵锦绣却将盆接了过来,说她去倒水。
赵老太太也有事要跟赵老爷子说,就先出去了。
赵锦绣扭头看到赵玲珑打了个呵欠,就嘱咐了她:“你别睡着了,我出去吹会儿冷风,醒醒脑了就来换你。”
赵玲珑呵欠打完,听话的点了点头,又道:“姐,你说,我们趁着这机会跟爷和奶说,让欢喜儿去我们屋里睡行不?”
“这我可不知道。”赵锦绣摇头,端着水盆出去了。
她一走,赵玲珑没人说话,困意更重,就脱掉了鞋子,在安乐乐旁边躺了下来。
安乐乐朦胧间觉得旁边多了个人,她眯起眼看了看,见是赵玲珑,就将她往被子里扯了扯。
赵锦绣倒完水,又在天井里吹了会儿冷风再进来时,就看见安乐乐跟赵玲珑两个抱在一起呼呼大睡,她将耳边散乱的一缕发朝后挽了挽,露出个浅浅的笑。
……
赵欢乐帮着黄氏洗好碗后,心里一直害怕着,就没敢回自己屋,一直跟在黄氏身后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