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儿刚爬上天井,还没来得及进堂屋去告状,就听到后面有人追来了,他回头一看,见是安乐乐拉着留根儿追了上来,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谁让你跑这么快的?你、你太坏了!”
安乐乐抬头瞥了他一眼。
留住儿吓得直往堂屋里跑。
安乐乐便没理会他的,回头望万寡妇家的反向看了看。
说起来,她刚才没看清那人是谁,是万寡妇大儿子的二女儿,还是三儿子的大儿子?
安乐乐轻叹了口气,拉着留根儿去灶屋后门上将身上的灰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再回到堂屋时,安乐乐没听到西厢房有哭声继续传来,她想了想,拉着留根儿进了西厢房。
帘子被掀起,赵欢乐就抬起了头,哭得红肿的双眼看到来人是安乐乐后,冷哼了声,又指着留根儿大骂:“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那么久!没事瞎跑什么?谁一天有那么空的功夫来陪着你到处跑?你给我跪下!”
留根儿根本就不怕赵欢乐,理都没理她的茬儿,就挨在安乐乐身边打了个呵欠,他困了,想睡。
安乐乐往炕桌上看了眼,那两块地瓜薯已经被吃掉了,但果篮还放在炕桌上。
她拉着留根儿走到赵欢乐炕头的炕下站了,对上赵欢乐红肿的眼圈,道:“赵欢乐,你哄留根儿睡觉,我去把果篮洗了。”想着赵欢乐刚才那气焰嚣张的态度又道:“不准打留根儿!”
“谁打他了?”赵欢乐竖起眉。
“不打最好。”安乐乐看了她一眼。
赵欢乐又哼了声。
“你咋不哄?”赵欢乐不情不愿地从炕上下来,安乐乐这才发现,赵欢乐不知道啥时候换了身衣裳,这会儿穿着的已经不是先前她看到的那身花布棉衣了。
想到赵欢乐之前哭着跑回来的事,安乐乐心中顿时有些明了,她拍了拍留根儿的小脑袋:“乖一点。”
留根儿点点头。
安乐乐笑了笑,踮起脚将炕桌上的果篮拿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赵欢乐一眼:“那你来洗?”
赵欢乐听着,身子就微微一僵,她的小腹还在隐隐作痛着,此刻是绝对不能去沾冷水的,而且她还想着让安乐乐帮她把染上血的棉裤洗了,这会儿是万万不能得罪安乐乐的。
“我哄就我哄!”赵欢乐弯腰将留根儿抱上了炕,她先前就将被褥铺在了炕上,这会儿将留根儿身上的棉衣棉裤一剥,就将他塞进了棉被里。
安乐乐拿着果篮转身。
“欢喜儿。”赵欢乐就喊住了她。
安乐乐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我身上来了,棉裤上染了些,你帮我拿后门去洗洗。”赵欢乐窝在炕上使唤。
安乐乐扭过头,看了眼已经闭上眼睡着了的留根儿,朝赵欢乐冷冷一笑:“等娘回来了你让娘给你洗吧,我可不敢洗你的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