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上陆地这条地龙，人牙子也不敢有太多别的心思。
“丫头，你过来，别给公子添乱。”人牙子扯着一抹别扭的笑，伸手就去拽赵晴妍的手臂，一面跟陆地解释：“这位公子，我老朱刚才说的话可是没一句假的！我老朱虽说是人牙子，但也是有名有姓的人。这赵晴好……妍就是被她家人卖给我的，这卖身契……”人牙子说着朝陆地手里的卖身契看了眼，又伸出手，强扯出一抹笑对陆地道：“这卖身契也不是假的，公子要是不信，可以仔细看看。这卖身契是从上京来的，人爹娘就是不乐意养着她了，说她毛病多，手脚又不干净，说话还颠颠倒倒的，就让我给卖个好点的地方去。但她今儿之前都是呆呆傻傻的，这突然就又闹腾了起来，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公子要是想买下这丫头，只要付足够的银钱就够了。但公子若是只是想管闲事的话，那我老朱也不会怵的。我老朱干这行也有些年头的，公子你也看出来了，这小姑娘模样不差，我要是那种心坏的人，这会儿大可直接将这小姑娘卖镇上的后庙街上去，但我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哪家好心人愿意买下这小姑娘，愿意好好教导她。公子若是想买的话，就先付钱，公子若是不想买的话，就把卖身契先还给我吧。这人生在世，行行都有人做，我虽有个不好听的名头叫人牙子。但我从没强迫别人人把把小姑娘卖给我，那都是人自己找来的。我是做这行生意的，是吃这行饭的，人来了我自是要收的。公子看起来就是个文化人，我老朱说话颠三倒四的，大概是不中听，但老朱我觉得我这话是不成问题的。”
“公子应该知道，这人牙子跟人贩子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我老朱只是个人牙子，可不是人贩子。这么些年走南闯北也这么多年了，不少大户人家都是知道我老朱的，公子若是不信，可使人去县太爷处问问，昨儿我还卖了几个模样好进县太爷府中去了。”人牙子老朱一面说着一边就又去拉直往陆地身后躲的赵晴妍，眼神里时不时地就闪过一道寒光。
赵晴妍躲开她的手，径直往陆地身后躲，看向人牙子老朱的眼神也很不善，隐隐泛着冷光。
赵晴妍是把老朱当成了人贩子的，她虽对古代有些了解，却也不清楚人贩子跟人牙子的具体区别。
只觉得都是贩卖人口的，性质都差不多。
人牙子老朱跟陆地说了这么一大堆，周围的围观的乡民越来越多，刚才那拿银子说要把赵晴妍买下来的人也还站在一边。
那汉子应该是个老实人，他大概是怕被陆地抢走了媳妇，脸上就特别的着急，朝明显是冷笑着的陆地道：“陆二爷，这老朱说的话俺听着是挺有理的。这小姑娘……是我先看……”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晴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汉子脸上就一下红了起来，嘴里的话也就没吐完。
旁边有人道：“陆二爷，壮子的娘已经快不行了，壮子就等着把小媳妇领回家给他娘看看，你就做个好事成全他吧。壮子你也是知道的，他就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虽说这小姑娘跟着他回去后日子会苦一点，但壮子肯定会对她好的。大家都知道你是个热心肠的人，壮子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要也看上了这小姑娘，等壮子的娘没了后再接她回去吧。现在就让这小姑娘跟壮子回去，好安安壮子娘的心。你也知道，壮子要是带个大的整齐的姑娘回去，壮子的娘那么精，肯定看得出来是假的。但要是带这小姑娘回去就好解释多了。”
有人就附和的笑，是那种善意的笑，他们大多数人看向赵晴妍的眼神都没啥邪恶的心思的。
赵晴妍虽说年纪小，但大概是养尊处优惯了，被养得是白白嫩嫩的，只是在人牙子老朱手里折腾久了，跟鱼目们混在了一起，被遮住了原本的光彩，现在看起来就是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娘，啥事也做不了的小姑娘。
陆地手里还拿着赵晴妍的卖身契，听到身边人的话，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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