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安乐乐还睡得迷迷糊糊的,老李头跟李婆子就相继起了床,下了炕。
彼时,天都还没大亮。
“嗳,老头子,你说昨晚上若生去送赵家两个丫头回去后发生了什么事?咋若生就把欢喜儿……乐乐给带回来了?”
李婆子还是有些不习惯叫安乐乐新改的名儿,叫着叫着就又叫成了欢喜儿。
老李头正坐在屋檐下瞅着昨儿夜里安乐乐给他卷的那袋烟,闻言冷哼了一声:“还能为啥?”
李婆子没转过弯儿来,端着装小米的簸箕字老李头旁边找了个地儿坐了下来:“你给我说说。”
李婆子是个不爱管事的,这还是头一次八卦别人家的事,老李头来了趣儿,就给她细讲了:“老赵跟他婆娘偏疼玲珑儿这事你是晓得的吧?”
李婆子抖动簸箕,择着小米,回道:“这我知道。”
“昨儿来喝酒时,他不是还想将玲珑儿许给咱若生吗?为着赵得连那事儿。”
李婆子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说昨儿你自个儿也挺满意玲珑儿的,但到底是没说,就‘嗯’了声。
“昨儿若生跟慎言送乐丫头和锦枝回去,赵老头肯定是恼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昨儿那话可不仅仅只是醉酒之言。”
李婆子继续抖动簸箕,想到昨儿她听到的那些,话里带了几分不满:“他那会儿不是还拗着吗?”
“是啊。”老李头想到昨儿最开始是他先拒绝老李头,结果老李头在听到若生的姻缘就是在赵家时,转言就拗了起来,他就有气。
“这门亲,也不知道做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我挺担心结亲不成,反成仇的。昨儿我还听到朱家小媳妇说,锦枝的娘可不同意她嫁咱女婿家去,就嫌晖儿如今的病。好在锦枝是个懂事的。”
“乐丫头也是个好的。”老李头抽完了一袋烟,想着昨儿安乐乐在他家与往日不同的性子,若有所思地道:“前儿我还在想,德和跟大妮生的女儿,又怎么会是这种唯唯诺诺的性子,现在好了,她单独分出来了,不然跟黄氏结了亲,那可比徐氏还要难缠。”
李婆子也想到了黄氏娘家那边的人,但她不爱说人闲话,就没接这话茬。
“娘,我去熬粥吧。”
李婆子的大儿媳妇刚从屋子里出来,就见婆婆已经将小米择好了,忙将头发一拢,就过来接她手里的活儿。
李婆子也不跟自家媳妇客气,就将簸箕递给了大儿媳,随后就见二儿媳和三儿媳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灶屋里,就感慨道:“好在咱们家几个儿媳妇没个像徐氏、黄氏之流的。”
虽说也有些小摩擦,但到底还是懂事多了。
随着外面的天儿越来越亮。
起的人愈发的多了,孩童叽叽喳喳的声音直接将安乐乐给吵醒了,盯着陌生的被子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这不是在老赵家,不是在她那硬邦邦的炕上,而是在老李家。
阳光透过窗子钻进了屋内,安乐乐眯了眯眼,一下就坐了起来,换好衣裳,叠好被子,这才下了炕。
一出屋子,安乐乐一眼就看见了那正在教几个小孩子舞剑的陆地,他换回了白日穿的黑衣,正温和的与李家老大的小儿子说话,还摆弄着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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