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们有气没地方撒,偏偏谢瑾瑜这个时候还故意讥讽他们。若是在平时,他们肯定忍不住要嘴上教训他几句,但是现在有求于人,他们反倒是不好呵斥谢瑾瑜,只能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瑾瑜,你快劝劝你父亲啊,我们也是为你好!”有人开口道。
“为我好,怎么是为我好呢?”谢瑾瑜疑惑地看着他,眼神清澈,仿佛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那人一看有戏,浑身都来了劲,连忙道,“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都是谢家人,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只有我们好了,你才能好啊!你父亲糊涂了,以为将方子交给你就是保护你,殊不知这才是害你呢!”
“没错没错,你想啊,你要是嫁人了,要是娘家这边没钱没势,你夫家能看得起你吗?你手里有握着这样的宝贝,你丈夫会不动心?只有我们的腰杆子硬了,才能给你撑腰呢!”有人接话,三言两语就将其中的厉害分析给谢瑾瑜听。
谢瑾瑜点点头,十分赞同他们的话。
“瑾瑜也觉得我说的对吧?你快劝劝你父亲!”那人喜上眉梢,满脸透露出贪婪之色。
“可是——”谢瑾瑜犹豫,盯着鞋面上的白珍珠,缓缓露出一丝笑意。
“可是什么?”那人紧张的问。
“可是现在方子在安王世子的手里啊,他也只是看在我们有功的份上,才愿意分一成的利润给谢家,多余的,是半点也没有了。”谢瑾瑜期期艾艾的说完,满意的看着那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什么,你说瓷方在安王世子的手上?!”族老们乱作一团,一个个像是眉头苍蝇一样,嗡嗡嗡吵个不停。
“你怎么能把瓷方给他呢?你知不知道那是谢家的根本!”年长的族老坐不住了,指着谢瑾瑜骂道,“你个败家哥儿,这么没脑子!”
“可是谢子熠不也是把我们谢家的制瓷方子给人了吗?你们怎么不骂他?”谢瑾瑜不满,故意顶嘴,“再说了,又不是我给的!安王世子的表弟本身就跟我一起研制的制瓷方子,他手底下那位赵师傅,可是名满江南的制瓷大家,这个青瓷主要的研制人还是他呢,林师傅都是给他打下手的!
若不是我担着和他一起合伙的名头,别说是一成了,他一个人就能独吞下,到时候一分钱都不会给我们!”
谢瑾瑜争辩,堵得其他人哑口无言。
“而且……”谢瑾瑜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凉的渗人,“你们以为安王世子是活菩萨,会好心帮我们?若是其中没有利益可图,他凭什么如此优待谢家?
人家是皇孙,父亲更是西南的封王,咱们敢得罪他吗?他想要方子,你敢不给?你若是今天敢拒绝,明天他就能让谢家从江宁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