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曲归泉笑意缓缓收起,语气中多了几许哀叹,若自嘲,却又透着悲凉,“阿韧,我很想你。”
情早已起,也并非不自知,只是局中人彼时不肯认输。
一瞬间仿若眼前都亮了起来,周辞那悬着的心还没落下,却又以另一种方式剧烈地,狂喜地跳跃,他的手收紧,用力将那人的手攥在掌心,此时方有勇气碰上他的眉眼,轻轻摩挲着,满心满眼的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说。”曲归泉却抽出手,推了他一把,“密道是你炸开的吧,我三年未见天日,突然遇到了光,不瞎才怪。”
周辞的心终于尘埃落定,揽着眼前人的肩道:“没事,能治好的。”
“治不治好都不重要。”曲归泉弯了弯嘴角,“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梁清源带的路。”周辞想起一事,“他还说你失忆了。”
“我不想和他解释过多,诓骗他的,当日我离开密道,顿然眼盲,是他救了我,这些时日身体不佳,也在他府上叨扰了数日,原本想着待出城之时与他告辞,却又遇见山匪,他是我的恩人,你不要为难他。”
“哼。”周辞一挑眉,“他若不多此一举,我当天就找到你了,对了。”他佯怒,“你既然想到是我炸了密道,为何还要跑?”
“那时不知怎么面对你。”曲归泉坦然道。
及至此时,若不是周辞找过来,他仍然没想过主动露面,即便已承认自己的心,却还是有无形屏障横在两人之间。
然而真的相见,却发现,只需相逢一笑,没有什么是一定过不去的。
放下,原本很简单。
“往后,不管你愿不愿意面对我,我都不会再放你走。”周辞也笑,对上那弯弯的嘴角,慢慢靠近。
才刚触碰,却听有人叫嚣着闯进来,人高马大的浊清寨大当家飞身而下,呐喊:“皇帝小儿,不许伤我寨中人,住手……不,住嘴!”
大刀凌空砍下,周辞没抬头,宽袖一挥,那大当家当即被甩了回去,“咣当”落在院外,正巧摔在梁清源脚边。
梁清源揪起他的头发就要挥拳,大汉抬手阻挡:“别打了,你的人都要被抢走啦。”
“对啊,不就是你抢了我的人。”梁清源一拳头锤下,花拳绣腿没什么影响,大汉将他一扯,“我说你家主子。”
梁清源正好被扯到门口,望见里面二人,顿时瞪圆了眼睛,火气蹭蹭冒上头。
半晌后他方回过神,摩拳擦掌咬紧牙,竟似陡生了力气,抢过大汉的刀就往里冲:“你敢碰我的人,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
还没靠近,眼前一阵劲风逼得他连连后退,待反应过来时,他已回到了大门外。
他义愤填膺,又欲冲进去,那大当家爬起来:“我虏来的人,不能落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