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懂这个?”
“很多人活着,本就是为了吃好喝好,你却对吃食没兴趣,那岂不是很没意思。”曲归泉将那碟奶酥往他面前推了推,“以前我总是紧绷着精神,连带着也没让你好好体会到世间的美好,现在既已尘埃落定,你该对自己好点,天下重要,你也重要。”
窗外又下起了雨,洋洋洒洒落在水面,闲聊之余,时光悠悠流转,傍晚天已暗,细雨还未停,水上有鱼时而跳起,横贯的石桥上,路过的孩子撑起伞,指着水中笑。
曲归泉道:“我醉了,想在三楼休息一下。”
周辞看那一盘醉鱼,动得不多,他们今日没有饮酒:“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不胜酒力?”
“不同的酒成分是不一样的。”曲归泉说话间已起身,“你要我现在回宫吗?”
“不急,说好了三天之后再回,必要治一治那群老家伙。”
“嗯,那你就与我同住吧。”曲归泉扶着桌子,“你能搀我一下吗?”
周辞起身,伸手揽住他,与他一同上了三楼,掌柜给他们安排的是那尽头第一间,清净幽雅,是这儿最好的房间。
进得房间关上门,他将人扶到床边,道:“我还是觉得你没有醉,你以前不许我喝酒,但你偶尔会喝,一个人抱着酒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
“对,我总不能叫他人看见我醉酒的窘态。”曲归泉笑道,“我的酒量很好的,的确没有醉。”他的眸中一闪而过悲凉,笑意也渐消散,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织,他拉住周辞的衣领,往后一带,同他一起倒下。
周辞还未反应过来,震惊看他:“你……”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做?”面前人呵气如兰,扑在他的耳畔。
“我……”
“那你有没有兴趣?”
“有。”这话周辞答得几乎没过脑子。
曲归泉浅笑了下,松开衣领,缓缓拉着他手:“我告诉你。”
心骤然狂跳,周辞呼吸渐渐不稳。
已入夜,窗外桥边,没了孩童的笑闹,只有清风吹斜细雨,沙沙打在窗棂。
周辞轻抚那人眉端,低声问:“痛吗?”
曲归泉半睁双眸:“还好。”
比起刀伤鞭痕,这点痛,当真还好。
帷幔随风轻摇,天明时雨还未停,天色沉沉如同尚在傍晚,两人没下楼吃饭,叫掌柜把饭菜送来了房间。
周辞食髓知味,拥着人实在舍不得放,又有些顾忌,不太懂不代表全然不懂,他知晓那承受的一方是会有所不适的,挣扎几番到底还是决定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