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事给忘了!
昨日满心满眼的想着云昼的那个‘谏言’,又着实觉得宫中沉闷,参加完宫宴便忙不迭的出了宫,把请安这事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谢恒神色顿了顿,好半晌方才含糊道:“这不是惦念着今年暑热,便想着出来避一避,本想今日晚些时候入宫给母后问安,不想母后先到了。”
他随口胡扯,赵皇后也不细究,打量了一下周围,出言道:“在南疆时不是写信说自己有了心爱之人想礼聘为妃?如今那女子留在身边吗,带出来给本宫瞧瞧?”
谢恒:“……”
您老还没忘记这茬呢?
合着今天来,怪罪亲儿子没进宫请安只是个借口,见见未来儿媳妇才是真?
就算有千般算计,这时望着对面目光灼灼绝世容光的亲娘也不免发愁,谢恒眼中露出点无奈之色,勉强笑道:“她脾性不好,生性骄纵些,您也是知道的,您愿意答允?”
“只要我儿喜欢,脾性好或不好有什么要紧?”赵皇后挑着眉,浅浅勾了一下嘴角,“便是家世不显,也可以日后抬举起来,至于别的,更不必多言了。”
谢恒:“……”
您这样宽和大度不挑剔,让我很难找借口啊!
他还想再寻点什么借口来说,就听到几步之外,有一声极为清脆的响声。
哐当——
内殿中,又碎了个瓷瓶。
第63章臣就是那个宫女。……
那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清晰的传到了外间所有人的耳中。
谢恒俊美温和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点裂痕。
这人又搞什么?
上次摔瓷瓶是为了把晋王勾进去打晕,这次摔瓷瓶是为了把皇后勾进去……
这可不能打晕吧?!
赵皇后带笑的面容半点变化也无,她瞧见太子沉了脸色,也不曾出口诘问,只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云昼。
云昼从那声脆响传到耳边后便低着头装鹌鹑,在室内死一般的寂静后忍不住悄悄抬了头,就撞上了赵皇后的目光。
云昼:“……”
他给忘了!
他是太子宫中的首领太监,如今皇后太子皆在座,若是寝殿中伺候的宫人出了差错,查明事实训斥责罚皆是他分内之事。
他如今不动,岂不是明白说了里面不对劲?!
云昼后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求助的目光直直的望向太子,谢恒看不过去,摆了摆手,吩咐道:“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