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漏看宋成化刚刚看向顾西楼的眼神，分明是接收到什么信息，才坚决请辞的。这位律师自己开车，从B市出发，要从凌晨开始不停歇地行驶七八个小时。到这里仅吃了一顿饭，待了三个多小时，就又要开七八个小时的车回去。
三个小时还都在对着顾西楼报告工作，回程妥妥的疲劳驾驶。顾西楼这位客户，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些。
“他不是说了明早有时？”顾西楼毫不在意，直接将宋成化的借口拿来用，并插了一块梨肉送到叶兰舟唇边。新鲜上市的梨子水多汁甜，脆爽可口。叶兰舟嚼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被他应付过去了。
不好再抓住这点不放，叶兰舟将果盘放到桌上，准备最后检查下提示信息，以免直播过程中突然卡壳。
顾西楼倏然伸手，摸了下他头顶因定型微硬的发丝，“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
整理好做菜用的材料后，叶兰舟就提前换上了准备好的衣服，只差一幅平光眼镜，“晚上直播，头发长了有点乱，稍微打理了下。”其实第一次直播时就该好好打扮下的。
顾西楼：“不准备点配饰？”
叶兰舟：“做菜的时候戴饰品不方便。”
摸过他发丝的手突然捏了捏他的右侧耳垂，顾西楼凑进一步，“这里有个耳洞。戴上这个吧。”说着他拿出红色天鹅绒的首饰盒，直接打开，取出个石榴粒大小、殷红如血的红宝石耳钉。
不等叶兰舟想到借口拒绝，顾西楼已经亲手将耳钉给他戴上，还后退一步仔细端详后满意点头，“很适合你。”
通过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叶兰舟能清晰看到耳钉的细节，这般大小和成色的红宝石，市价少说也要上百万。
叶兰舟：“你什么时候买的耳钉？”不是刚刚才发现他有耳洞的吗？
顾西楼：“最近订做好，让宋成化带来的。”
叶兰舟：“……要是我没有耳洞呢？”
顾西楼勾起唇角，没有说话。但叶兰舟懂了：这是没有耳洞，就给他现打一个的节奏啊。
穿书前叶兰舟是没有耳洞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戴耳钉。开始有些凉凉的，不久就开始觉得耳垂有些热。不知是被顾西楼手指捏过的关系，还是许久不戴耳钉的缘故。
“……谢谢了。”两人明面上是恋人关系，叶兰舟也不好严词拒绝，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老实收下，诚恳道谢，以及——准备回礼。
顾西楼会喜欢什么呢？
回礼也准备耳钉的话，会不会显得东施效颦？手表之类的奢侈品，顾西楼的收藏相较于叶兰舟，只多不少，也没见他对这些多么喜爱。况且自己现在也没有能随意甩出上百万的底气。
“吃点水果吧，我去准备直播了。”叶兰舟找了个借口走开，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想一想。毕竟顾西楼很敏锐，不是可以随意应付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