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的事了,还提起来做什么。”姜迟淡淡道,打断了姜朝的话。
作为兄长,姜迟一直把姜朝保护的很好,避免了他看到皇宫中明争暗斗的许多阴暗面。但这么多年,他唯一不能释怀的就是,自己亲手推了一把,才造成皇后的死。
为了皇位,间接杀害了自己的母后,本质里,他与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残害无辜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姜朝自知提了不该提的,适时转移了话题,道:“不知楚凌是从何处得知墨子凌的?”
“凤梧宫西苑书房里的一副画。”姜迟道:“当年你我亲眼看着父皇将所有的画烧毁,谁曾想还留了一幅,而且好巧不巧落在了凤梧宫。”
“说起画…”姜朝回忆起多年前姜迟曾往复画着同一个人,于是道:“皇兄,你那画中真的不是墨子凌,你如今对楚凌…不是为了从他身上找到一丝半点儿墨子凌的影子?”
姜迟回头,道:“为何你们都这样问?在朕心中,他们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
“这我就放心了。”姜朝莫名松了口气。
姜迟“哦?”了一声,道:“此话何意?”
姜朝道:“既然墨子凌对你来说没有那么重要,有件事我也没有必要瞒你了。过几天墨家的少家主墨枭怕是要回来,指不定会进宫,到时若问起来,你就看着交代吧。”
“什么事?”姜迟问。
姜朝缓缓道:“这些年,你只以为墨子凌是不告而别,其实他…”
“其实他早在五年前,就死了。”没等姜朝说完,姜迟已经开口。
姜朝惊愕,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朕为何知道?呵——”姜迟低笑:“莫说子凌干不出不辞而别这种事,在他失踪的前一晚,他还与朕约好了去云凌亭看雪。子凌一向言而有信,突然失踪了,在他失踪后宫里又有许多婢女奴才一夜之间染上恶疾暴毙,你说…朕岂会没有丝毫怀疑?”
“皇兄…”
“朕这是没想到,父皇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子凌那时候,不过十五岁吧…”
“所以,你是因为知道墨子凌死了,所以才自暴自弃疯了般把自己关房里不眠不休作画的?”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可以毁了我的人,同样,我也可以毁了他的人。”姜迟淡淡道,那时究竟还是孩子气了些,为了与他父皇置气,把自己折腾了个半死。